令夏在废品纸箱和他温热的胸膛间,堪堪挤过去,在他前面先开了门。
屋里漆黑一片。
她在玄关摸黑换了鞋,“你等等,我把洗手间的灯打开。”
盛祁跟在她身後进了屋。
玄关过去就是洗手间,他腿长三步就可以直接进去,所以连鞋都不用换。
盛祁进洗手间後关了门,里面的灯光映出来正好够令夏借着去开客厅的灯。
这种租来的老房子有一点不太好的是,灯开关和插座的设计都不是特别便利,比如她现在,回家换鞋靠走道的灯,再往里走才能到客厅灯的开关控制处。
“啊——”
灯一开,令夏完全没预料到客厅竟然还站了个人!
但好在他及时擡了头,令夏认出是室友那个男朋友後,将惊叫及时吞回了嗓子眼。
“你怎麽会在这?罗蕴这段时间都不在。”
“我知道她不在。”他半埋着头,一步步朝她走过来,刚才太过慌乱令夏并没有看清他的脸,现在他越走越近,令夏才发现他五官凹陷皮肤蜡黄,比起上一次见他连面相都变了很多。
令夏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当下他的状态和行为让她本能地警觉起来,她穿着拖鞋的脚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慢慢往後退。
退到墙壁处就好了,令夏是这麽想的,後背靠着墙壁她会有安全感一点。
“你躲什麽?”
那个男人突然出声,伴随着他阴恻恻的发问,他一个箭步跳上前来,直接拽住了令夏的胳膊,将她锁在了自己的两臂间。
令夏的脖子被他禁锢住,一时连呼吸都快喘不上来。
“盛祁!”
“哦那里还有一个——”
男人拖着令夏,将她强行带到厨房门口,那里是距离洗手间最远的位置,而又恰好能看到洗手间的门。
“你是谁?你要做什麽?”
盛祁的脸很冷,眼神更冷,他全程没有看令夏惊恐的眼神,甚至还自顾自地走到客厅的茶几处,抽了两张餐巾纸,细细擦去自己手上的水迹。
“我是谁?你又是谁?你跟她什麽关系?”
盛祁笑了一声,听不出他笑里的情绪,他将手臂上的西装外套摆在沙发上,然後人也坐了下来。
他翘着二郎腿,整个人闲适得仿佛是进了什麽高级会馆。
说实话,他的长相和气质都是个顶个的优越,如果是在高级会馆遇到他,令夏说不定还会给他鼓鼓掌。
这姿态,太勾人了。
可惜她现在是被人锁喉的状态。
背後那人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刀,看样子像是小学生削铅笔的那种,很小很不起眼,但往她的脖子上轻轻剌上一下,也足够要她的命。
“我啊,说我俩是仇人你信吗?”
“你当我傻吗,仇人她还带你来家里上厕所?”
盛祁点点头,“你挺聪明。那你是她什麽人?前男友,还是仇人?”
聊到这,他才突然想起自己今天来的正事。
他手上用劲,令夏刚好不容易缓下来的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你,给罗蕴那臭娘们打电话,赶紧的——”
他在跟令夏说话时,盛祁依然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相握,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咳咳——你松一点——我手机在——包里——咳咳——”
盛祁指了指他旁边的包,“是这个吧。”
“你,把手机扔过来。”
盛祁一改往日不耐烦的形象,既然异常的好说话起来,让他干什麽就干什麽。
他从包里掏出手机,举高给他示意,“她这不好拨电话吧,需要我帮忙吗?”
“密码告诉他。”
令夏憋得一张脸通红,她一个数一个数地往外蹦着密码:
“1——8——0——6——”
盛祁输入密码的手顿了两秒,男人不耐烦吼了一句,他才继续将密码输了进去。
他在通讯录里找到罗蕴的手机号,直接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