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把命交给不靠谱的令夏,盛祁还是决心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
他临时找了租车摊的老板当教练,紧急学习了十分钟,又上路练习了二十分钟,三十分钟後柠檬黄小电驴终于成功出发了。
令夏张开双臂,冲着大海的方向一路“啊——”着,盛祁一边小心握着车把手一边还要忍受她的随时随地的惊叫声。
骑上车,并没有比步行凉快很多。
甚至更晒了。
令夏发现自己晒伤是看到盛祁胳膊红了一片,本来还在笑他终于要比自己黑的时候,盛祁指着她的脸,有些欲言又止:
“要不回酒店吧?”
令夏在车後视镜上一照,立马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她的脸颊两边红了一大片,比高原红还要红,她就顶着这一坨猴子屁股一样的丑东西玩了一路。
“你为什麽早不跟我说?”眼泪往下一流,脸更疼了。
她心里难受,但是又要忍着不能哭,後来就变成抽抽搭搭地,眼睛也红了。
盛祁心里想:那我坐在你前面,我也要看得到才行啊。
“好好好怪我,回酒店吧我去给你买芦荟胶涂,涂完就没事了。”
“不会毁容吧?”
“不会的。”
把她送回酒店後,盛祁又骑着小电驴出了门,等他再回来时,令夏已经重新洗过澡,半湿着头发悬在床沿边睡着了。
盛祁把买回来的芦荟胶拆开,本来想叫醒她起来涂,但看她眼角挂着泪睡得正香,也就不忍心叫她了。
药店的工作人员说,这东西用法很简单,直接往脸上抹就行。
盛祁不太会护肤,但他跟令夏一起上过一段时间的美术课,大刷子上色的手法他还没忘。
现在只是把大刷子换成自己的指腹而已。
令夏睡得不太安稳,睡梦中手也总是喜欢胡乱地动,盛祁刚涂完半边脸,她手一抓直接都给抓没了。
後来他没办法,只能一只手握住她作乱的双手,另一只手一点点慢慢地往她脸上涂抹。
最後弄完一整张脸,盛祁在二十四度的空调房里都出了一身的汗。
为了防止她搞破坏,结束後盛祁也没办法放开她的手,後来是怎麽睡着的,他也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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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盛祁的律师处理好所有的事情,过来找他们。
“你手没事吧?”
盛祁低头看了眼缠了绷带的手,摇头:“没事。”
周礼打了个哈欠,随手把领带扯开,“没事就行,我回去睡觉了。”
他挥挥手往门外走,走了两步他又退了回来,眼睛在一直低着头的令夏头顶打转。
“这位是?”周礼扬了扬下巴,对盛祁道:“不介绍介绍?”
这倒是个新鲜事,一会他得给孔文曲打个电话好好说道说道。
盛祁心里烦,不想跟他多说,“你不是急着要走?”
周礼完全不怕他,“妹妹,你叫什麽呀,跟他——这位盛公子,是什麽关系?”
大半夜的,两个人独处一室又意外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啧啧啧怎麽看这俩关系都不一般呐。
盛祁正准备上脚踹,旁边的令夏突然开了口:
“我叫令夏,是——”
她顿了顿,是什麽呢?之前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哥哥和妹妹,後来他们是毫无血缘关系的青梅竹马,一天前他们是合作的甲乙双方,那现在呢……
他们又是什麽关系?
“——盛总手底下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