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画画啊?”
令夏捋了把头发,眼睛不自觉看向了别处。
“随手瞎画的,画什麽啊。”
盛祁见她这样,知道她不想说,也就没有再问。
令夏错过了饭点,盛祁问她想吃什麽可以让酒店做,她想了想,道:
“肯德基。”
当然她没真让人做,她点开外卖软件,给自己点了个汉堡套餐,点的时候她问盛祁吃不吃,盛祁头都没擡直接拒绝了。
有人帮她把餐送了上来。
她刚拆开包装准备开吃的时候,来了电话。
她看了眼盛祁,还是没避开,直接在一旁接了起来。
“今天休息的怎麽样?身体好点了没有?”
“好多了。”
“明天能回来上班了吗?”
令夏不确定他的意思,也没敢把话说死,“今晚再休息一晚,没什麽问题的话就能正常上班。”
在电话那头沉默了。
令夏以为他掉线了,又“喂”了一声。
“上次机场接人的事,公司这两天重新啓动了调查,调查结果刚刚发到我的邮箱,你想知道结果吗?”
令夏也默了几秒,不知道要说什麽。
“事故最後的责任人认定为Ethan,因为他的个人过失导致工作流程和衔接上的重大失误,对公司及客户公司都産生了不。良影响……”
读了一段,语气宛如机器人一般,没有感情甚至毫无情绪。
“对此,你怎麽看?”
“我没什麽看法。”
令夏语气更平静。
这件事的责任在谁,其实从一开始大家都清楚。
但最後是将她推出来做了这个“替死鬼”,因为她是项目的活动负责人,她无话可说。
最坏的结果她已经接受了,现在再来说这些,对她毫无意义。
“你就不想辩驳两句吗,为你自己?”
令夏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在笑他这句话,还是笑自己。
“Ethan是关系户的事,你应该不比我晚知道吧?”
言尽于此,再多的她不说,聪明如应该也能猜得到。
在电话那头叫了她一声:
“我真的,没看错你。”
令夏没接话。
“明天再给发天假,後天你直接去零动报道。”他顿了顿,叹了一口气,然後接着道:“这次的事,你受委屈了。”
令夏把手机放一旁,啃了一口冷掉的汉堡,又灌了一。大口化了冰的可乐。
可乐气从嗓子口下去,又从胃里涌出来,她打了个嗝,觉得畅快极了。
此刻她应该要去感谢一下盛祁。
虽然不知道他在其中做了些什麽,但令夏敢肯定,他一定做了些什麽。
不管他是出于什麽样的目的,但最终的受益人都是她。
可她暂时不想动,她窝在沙发和茶几中间的狭小缝隙里,喝着味道已经很淡的冰可乐,想着这短短几天发生的一切,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
盛祁拎了瓶矿泉水走过来,主动和她的可乐杯撞了一下:
“欢迎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