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正月初二,一行人离开了陆家祖宅,陆得川陪傅珍回了娘家,叶滔韬和陆得淼也回了自己的小家。
&esp;&esp;“咱们确定不去看看岳父吗?”
&esp;&esp;陆得淼试探地问道。
&esp;&esp;“不去,他大小老婆都在,又有大儿子陪着,哪有空招待我们?”
&esp;&esp;如今的叶家真是乱成了一锅粥,叶繁舟和叶惢自放假起就没回过家,叶盛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觉得儿子女儿不听话,直接将小老婆和私生子领回家,以此震慑觉得自己翅膀硬了的孩子。
&esp;&esp;“那岳母那边呢?”
&esp;&esp;“她估计去b市,陪朱老夫人了。”叶滔韬轻描淡写地道。
&esp;&esp;陆得淼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个朱老夫人是你姥姥吧。”
&esp;&esp;“应该是吧,不过从小没见过几面,还没有远房亲戚相熟。”
&esp;&esp;陆得淼蹭着她的脸颊,将她扑倒在柔软的沙发上,“从前辛苦你了,往后每年我都陪着你。”
&esp;&esp;叶滔韬愣了愣,揉搓着凑到眼前的大脑袋,笑道:“其实也并没有很辛苦,我这人自小亲缘浅,过年不用走亲戚,倒也乐得自在。”
&esp;&esp;她习惯了一个人生活,最擅长的就是自得其乐,如今这样有人陪着的日子她反而要适应。
&esp;&esp;陆得淼听了更觉得心疼。
&esp;&esp;都说自小缺爱的孩子,长大之后会拼了命的索取爱,甚至形成讨好型人格,但叶滔韬却硬生生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她不纠结过去,不在乎父母,生生斩断了自己的亲缘。
&esp;&esp;陆得淼总觉得叶滔韬并没有那么在乎自己,可细细想来,这何尝不是一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esp;&esp;站在叶滔韬的角度,她经历了太多的背叛,有来自父母的,来自恋人的,如果依旧义无反顾的全身心的投入一段新恋情,这才是记吃不记打吧。正如他们第一次争执时,叶滔韬所言:“如果我现在还是以从前的心态对待爱情,只能说明我多年没有长进。”
&esp;&esp;体验却不沉沦,时时刻刻做好从一段感情中抽身的准备,对于叶滔韬来说,是自卫的手段。
&esp;&esp;叶滔韬看着陆得淼趴在自己的身上,时而眉头紧蹙,时而恍然大悟,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
&esp;&esp;陆得淼似是如梦初醒,飞快地啃了她一口,激动道:“滔韬,我觉得我有点读懂你了!”
&esp;&esp;这真是里程碑式的飞越!
&esp;&esp;叶滔韬失笑:“我是什么难啃的书吗?”
&esp;&esp;她一下子就想起了两人第一次约会,陆得淼顶着薄荷脑袋硬着头皮钻研《百年孤独》的样子。
&esp;&esp;陆得淼兴冲冲地问道:“你以前过年会干什么?”
&esp;&esp;“看看电影,追追新出的剧,然后睡觉。”叶滔韬道。
&esp;&esp;她的工作太耗费精气神了,假期对她来说,就是疗伤。
&esp;&esp;每逢假期,她都会变得极度嗜睡,一觉能睡到十点的那种。
&esp;&esp;“看剧是吗?我陪你。”陆得淼道。
&esp;&esp;他要一点一点嵌入叶滔韬的生活中。
&esp;&esp;“不用,你可以去干自己喜欢的事,比如打两盘游戏。”叶滔韬极为善解人意。
&esp;&esp;陆得淼年前作息堪比高考,过年这两天,才能喘口气。
&esp;&esp;“不!我就要和你看电影,看剧!”陆得淼嗷嗷叫:“我是狗皮膏药,我就要缠着你!”
&esp;&esp;叶滔韬嘴角一抽,他这话换个场景就有些惊悚了。
&esp;&esp;“好啊,不过我想看的剧不太适合过年这个氛围。”
&esp;&esp;“什么剧。”
&esp;&esp;“《白宫杀人事件》。”
&esp;&esp;她从小就喜欢看惊悚推理类的文艺作品,曾在叶老太那里荣获“阴沉沉的死丫头”这一荣誉称号。
&esp;&esp;“看,我们一起看!过年就要看这种刺激的。”
&esp;&esp;陆得淼拉了窗帘,打开家用投影仪,氛围瞬间就来了。
&esp;&esp;两个人靠在一起看剧,陆得淼绞尽脑汁猜测着嫌疑人,但叶滔韬却是心不在焉。
&esp;&esp;陆得淼真是个神奇的人,日常精力充沛,热情高涨到让她隐隐有些焦虑。
&esp;&esp;不管是生理距离还是心理距离,他们都离得太近了些,可陆得淼依旧觉得不够,继续以光速入侵她的世界,有时会让她产生被显微镜观察的无措感。
&esp;&esp;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从前她仗着自己阅历丰富,将陆得淼拿捏得死死的,可如今,陆得淼有了自己的事业,心智飞速成熟,反钻研起她来了。
&esp;&esp;她想得入神,手机震动都没有察觉,还是陆得淼先注意到,将手机拿给他。
&esp;&esp;“叶繁舟的电话,这小子大年初一不给你拜年,初二倒是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