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细密的碎钻坠在超长的拖尾上,雪白的宽大裙摆上罩了一层糖纸似得蓝色轻纱,在灯光下折射出点点璀璨的星河,又像是波光粼粼的海面。
&esp;&esp;“怎么样?”陆得淼眼含期待,“好不好看?”
&esp;&esp;“好看,像是童话故事里会用到的礼服。”叶滔韬眼睛酸涩。
&esp;&esp;如果仙女教母给灰姑娘的是这样一件礼服,王子动心也是人之常情。
&esp;&esp;陆得淼骄傲地宣布:“我设计的,去法国的时候,我还给皮埃尔教授看过了,他觉得这件婚纱特别适合你,还帮我调整了一些细节。”
&esp;&esp;他迫不及待诉说着自己的设计思路,“其实我一开始设计的是缎面礼服,就像订婚礼那天一样,简单的设计衬得你优雅又大气,后来,我转变了想法,你在生活中本来就更偏向于极简风,婚礼嘛,肯定要有所不同,这可是一生只能穿一次的婚纱,意义重大,于是我就往繁琐、华贵的风格去设计,滔韬,只有这样的婚纱能配得上你。”
&esp;&esp;叶滔韬认真听着,等他说完,踮起脚尖,亲吻他的脸颊,“我觉得我很幸福。”
&esp;&esp;陆得淼看着她的眼睛,“我也是。”
&esp;&esp;叶滔韬在好几个女孩的协助下,才穿上了主纱,小心翼翼地喘口气,一眨不眨地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
&esp;&esp;人靠衣装果然是至理名言,她像是生活在城堡里的贵族少女,即将参加春日的舞会。
&esp;&esp;她摸了摸婚纱裙摆,笑道:“怪不得要简化婚礼流程,确实重了点。”
&esp;&esp;陆得淼又拿了头纱和发冠出来,给她戴上。
&esp;&esp;发冠不同于叶滔韬认知里婚礼佩戴的纯白冠冕,上面镶嵌类大大小小的彩色宝石,错落有致,不显杂乱,像是巴黎圣母院的彩色玻璃窗,古典、梦幻。
&esp;&esp;“完美。”陆得淼兴奋地眼睛放光,得意道:“这么好看的人,是我的。”
&esp;&esp;“我觉得咱们婚纱照得重拍,等你暑假的时候我们一起去伊犁好不好,带着这身旅拍,雪山草地,肯定巨美。”
&esp;&esp;“好。”
&esp;&esp;放在平时,叶滔韬肯定会批判他不合时宜的想法,她平生最讨厌麻烦事,穿着十多公斤重的厚重婚纱,在紫外线强烈的高海拔地区拍照,其辛苦程度堪比带着枷锁流放,但此时,这些顾虑通通不足为虑,她只想答应他,陪他一块做任何事。
&esp;&esp;穿着婚纱的叶滔韬对陆得淼的刺激不可谓不大,两人一回家,他便宛如饿狼转世一般,拉着叶滔韬往卧室走,对“白日宣淫”的谴责视若罔闻。
&esp;&esp;“你叫破喉咙也没用,昨天逗我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今日。”他狞笑着,仿佛土匪头子上身,要强抢民女一般。
&esp;&esp;他得意洋洋的模样看得叶滔韬嘴角一抽,在朝夕相处中,这货终归是暴露了自己的戏精本质。
&esp;&esp;事后,陆得淼将整个人埋在叶
&esp;&esp;滔韬的脖颈间撒娇,黏黏糊糊道:“老婆,没你我可怎么办啊!”
&esp;&esp;一句花钱拐了一百八十个弯,和刚刚嗷嗷直叫的狼崽子模样判若两狗。叶滔韬精疲力尽,躺在床上愣愣地望着天花板,闻言恨得牙根痒痒,哑着喉咙冷笑道:“我想把你一脚踹下去。”
&esp;&esp;陆得淼却好心情的耍宝,捂着头做抱头鼠窜状,“我好害怕啊!”
&esp;&esp;叶滔韬白了他一眼,卷起被子就要睡。
&esp;&esp;“这就睡啦?”陆得淼抓着被子,蛄蛹着向前,“现在还早啊。”
&esp;&esp;“别闹我,我累得不行了,明天还有正事干。”
&esp;&esp;“明天周天,什么正事啊。”
&esp;&esp;“改课件。”
&esp;&esp;“周一再改不行吗?”
&esp;&esp;“来不及,周一要磨课。”
&esp;&esp;陆得淼失落地“哦”了一声,“明天还想和你一起看个电影呢,我们都好久没有约会了。”
&esp;&esp;“去不了,今天体力耗尽了。”
&esp;&esp;她到底没忍住,转过身,亲了亲陆得淼的眉梢,“等我公开课过了再说。”
&esp;&esp;“你公开课什么时候过啊?”
&esp;&esp;“下个月。”
&esp;&esp;“啊,那不还早吗?”
&esp;&esp;“这次的公开课对我意义重大,我得好好准备,起码要磨个三四遍,才能安心。”
&esp;&esp;“意义重大?”陆得淼重复了一遍。
&esp;&esp;“嗯,这次的开课的地点是在我的母校。”
&esp;&esp;她明明是笑得,却平白让人觉得悲伤,“没准还是我曾经读书的那间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