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俩之间隔了五年没再联络,彼此之间早就退到了“生疏客气”的那条线上。
顾予岑偶尔想起楚松砚,也是看着唐云明汇报过来的照片,明明刚开始是准备拍点儿楚松砚私底下不再维系假面时的模样,等他几年後成名,再拿着照片勒索,恶心他一下。
但现在,这种想法也淡了不少。
没必要。
当初想恶心楚松砚,是想让他这辈子都记得他,可细想想,记得又能怎麽样?
然後再接着扯情啊爱啊的。
放弃外边儿其他更懂怎麽讨他欢心的可人儿?
太亏了。
顾予岑找到烟灰缸,掸了掸烟灰,走到窗边,推开窗,将胳膊搭到窗檐上,低垂着脑袋,向下看。
楚松砚手里拿着个mini版仙女棒,小李怀里抱着烟花筒,正在找位置放,俩人一个是保守派,一个是狂野派,对比惨烈。
顾予岑抽了口烟,笑得吐出的白雾都丝丝扯扯的开始抖。
这些年顾予岑遇见了很多人,男人女人都有,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或是寻求短暂新鲜感,有阿谀谄媚,有欲拒还迎,有图钱的,也有求爱的,但这麽多人里,偏偏就只有楚松砚,让他每次看见都觉得新鲜。
就像以前被一根麻绳给捆了次手脚,之後每次看见,都既有些犯怵,又忍不住想上去试试这次还能不能顺利挣脱。
或许有朝一日,他俩谈个正常恋爱,腻歪几天,再慢慢变淡,楚松砚这人也就不再特别了。
顾予岑坏心思地将烟灰抖到楚松砚脚边的位置,但晚上风大,烟灰刚抖下去,就被风吹散了,根本到不了楚松砚脚边。
楚松砚却若有所觉地擡头向上看。
两个人就这麽隔着一层楼的距离,对视上了。
一个在高处抽着烟,一个在低处放着烟花。
楚松砚的鼻子被风吹得泛红,眼底倒映着月光,像蒙了层水雾。他稍稍张着嘴,向外呼气。
顾予岑擡手冲他打了个招呼。
“我就看一眼。”顾予岑提高声音说。
听见声音,原本躲在屋檐下的林庚也探出脑袋,傻愣愣地看着顾予岑。
顾予岑见过林庚挺多次的,基本都是在活动後台,对这人印象不错,是个工作能力挺强的人,也顺便冲他招了招手。
林庚愣了下,才微微颔首。
顾予岑哼笑一声,收回手,把最後一口烟吸进去,但视线一转,重新落到楚松砚所在的位置,就看见楚松砚正抿唇盯着他。
很奇妙。
五年没交心交底地接触,顾予岑还是能分辨出楚松砚每个微表情的意思。
他现在这样,是防备状态。
他在怕什麽?
怕他对林庚干什麽?
顾予岑冲着风口吹出烟圈,看着白烟快速散开,便利落地关上窗。
胆子真小。
他这麽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