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褪下。
吻得急,做得也急。
顾予岑抓着楚松砚的後颈,低头舔舐着他胸膛上的牙印,原本已经快结痂的伤口又开始断断续续地渗血。
好像他们之间的情爱总是如此疼痛又血腥。
这样也能最直接地在彼此身上留下烙印。
没有烧红的铁,那就用尖锐的牙。
没法烙下表达忠贞的奴。印,那就咬出欲望的铐索。
顾予岑将楚松砚架起来,让他用手去摸自己後背的纹身,想让他亲自去感受。可楚松砚的手指刚碰上去,他就又开始咬楚松砚。
他觉得痛,就要楚松砚也一起痛。
谁也逃不掉。
满身黏腻的汗液。
淋浴也冲刷不净。
直到借着浴室冷白的灯光,楚松砚才看清顾予岑背後的纹身。
那一刻楚松砚说不清自己心底是什麽滋味。
又酸又麻。
因为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看见一个人的身上出现与自己有关的印迹,就像是盖在卖身契上的红章,顾予岑把与他有关的图案永远地留在了身上,还是如此让人无法忽视的大面积纹身。
水顺着身体落下,一遍遍地洗刷着顾予岑的後背,楚松砚抓着他的肩膀,盯着他的後背看。
顾予岑却按耐不住,皱着眉头扭头看他,哑声叫:“哥,你到底准不准备动,不想动就过来靠着墙。”
楚松砚擡眼看他,缓缓将脑袋凑近,在他唇边轻轻地亲了下。顾予岑却不满足于这样的浅尝辄止,眉头皱得愈发得紧,一手直接抓着楚松砚的头发往自己的方向摁。
舌尖磨得已经疼得麻木。
亲吻也成了燥热感愈发深入的触发点。
顾予岑转过身,背靠着墙壁,不再给楚松砚看自己後背的机会,闭上眼睛,闷闷地说:“继续,先别关注其他的。”
楚松砚也慢慢闭上眼。
浴室里的镜子也被压上了两道手印。
之後是更大面积的压动。
一切画面都被镜子反射出来。
楚松砚透过镜子看见顾予岑的後背。
那棵松树随着两人的动作也在微微颤动。
扎根,生长,永不枯谢。
最後两个人躺到床上时,天已经彻底大亮。
顾予岑裹着被子,整个人蜷缩着,连支烟都没来得及抽,便沉沉地睡去。而楚松砚则裹着浴巾,坐在床边,点了根细支香烟,慢慢地抽着。
半晌,他吐出烟雾,伸手去拉顾予岑身上的被子,直到顾予岑的後背裸露出来,他才收回手。
楚松砚就那样沉默无言地盯着那片纹身看。
顾予岑的感情总是带有竞争性的,譬如说楚松砚对他好一点儿,他就要十倍百倍地对楚松砚好,楚松砚对他坏一点儿,他又要翻上几倍地对楚松砚坏,生怕自己给的感情不够浓烈,而被楚松砚忽视掉。
而现在,楚松砚纹了个小的,他就偷跑出去纹个大的。
在这段感情里,他总是怕落到下风。
就像是个在考试前偷偷打小抄的孩子。
他现在给的感情多点儿,等最後算总分的时候,能给他高点儿分吗。
楚松砚弹了弹烟灰,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脸颊流到嘴唇上,浸湿香烟首端的棉花。
楚松砚用手擦了下嘴唇。
指腹蹭上的却不仅有水,还有血。
舌头的疼痛感太过强烈,导致他忽视了嘴唇上的疼。
嘴唇上估计也被顾予岑咬出来不少伤口。
楚松砚又伸手拉了下被子,露出顾予岑的肩膀丶胳膊。
顾予岑身上也全是楚松砚咬出来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