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趁他喝醉,杨琳往地砖上倒了泡面汤把人摔骨折,报警也没用,反正她不承认。
现在这里不知道换的什麽老板,有点乌烟瘴气的感觉。
他们找了个人少的区域,杨琳去拿水,回来见两个男的聊个没停,她插嘴问:“你们怎麽认识的?”
老姜说:“北京校考那会认识的,一个考场,他掉了东西。”
“掉了什麽?”杨琳好奇。
林坤河说:“身份证。”他当时被北京的大风吹得脑袋疼,甚至感觉吹起了耳压,听老姜说话嗡嗡哝哝,又见老姜胡子拉碴戴一顶雷锋帽,还以为碰上流浪汉。
当时心想北京还是包容,流浪汉也能参加考试。
老姜才知道他把自己当流浪汉,气笑了:“我那叫飞行帽,只是带子绑起来了……深圳仔没见识,早知道我把你身份证扔永定河,让你跟绿毛龟讨去。”
杨琳帮腔说:“就该扔河里,反正他游泳好,让他自己去捞。”
林坤河很潇洒:“扔吧,刚好不用考,省得我还要去第二回,去也白去。”
为什麽叫白去,因为复试没上。
杨琳知道这事,当时听说林坤河没考上她还幸灾乐祸过,心想死本地仔这麽爱耍人,活该他考不上。
可後来得知他高考成绩,她又惊了一下……那麽高,在她们老家是要挂横幅的。
但没去成北京,林坤河最终去了国外,海归的身份也很吃香,刚好在国内等他妹妹一年。
因为林嘉怡那一年没考好,她眼睛出了问题,考场上有张卷子都没答完,所以选择了复读。等她成绩出来,兄妹两个一起出了国。
杨琳拄着台球杆,搓了搓脚尖。
林坤河排在老姜後面,上场连续打了两个低杆加一个贴库球。
老姜本想喝彩,定晴一看才发现他把自己的球给撞偏了,当下就记起了仇,对着杨琳指指林坤河:“你老公很酷,采访他都不理,我本来以为拾金不昧能上回电视,他把领子一竖就走了,弄得我想自夸都找不到机会。”
杨琳说:“他是很酷,以前装得不得了。”
老姜问:“你们很早就认识?”
杨琳拿球杆戳了下林坤河:“问你呢?”
林坤河不接招:“别听她吹,不认识。”他起身提醒:“我就最後一个球。”
杨琳冷冷地哼了声。
她找好位置架手上杆,把自己的号球打完後,最後一杆干脆利落,黑8进袋。
她台球确实打得比以前好,林坤河微一挑眉:“不错。”这次心服口服给鼓了回掌。
只是场子磁场确实不太行,隔壁教杆法的感觉要干上了,三人都有些不适,两局後很默契地结账离场。
老姜晚上有约,看眼时间先走了。
杨琳看着他皱皱巴巴的背影问:“不是说要去闭关吗?”
这又是谁传出来的,林坤河厚道,没破坏好友神性,忍笑说:“对,他马上要回北京闭关,有真经要参悟,参悟完身价就上去了,设计费又提三个点。”
调侃完老姜,他又来了句:“我也要闭关。”
“你闭什麽关?”
“这几天被你掏空了,养一养精血。”
杨琳眯着眼睛看他:“那还不简单,我给你抓点药就行了,闭什麽关啊,闭关一天损失多少钱,你舍得吗?”
她多义气,一只手高高举起刀的姿势:“不然切掉好了,才几天就不行,这麽不中用,还浪费药钱!”
林坤河在大街上不方便捂裆,好在脸皮厚,路边找了个颗树一靠,挑衅她:“来,你来切。”
杨琳手举了半天,有些下不来台。
林坤河笑着把她拉过来,意味深长地劝:“做人不要太暴力,也不要太健忘,爽的时候我戴个套都等不及,爽完就不认人了。”
杨琳收着指甲,掐住他脖子狠狠晃了两秒,又开始打探客户隐私:“姜哥他老婆哪里人?”
林坤河知道她八卦:“湖北人,大学同学。”
那就是也在北京读的书了。
杨琳想起林坤河高考的事,仰脸问:“再来一次你会怎麽选?”
林坤河说:“选复读。”
杨琳好奇:“你这麽喜欢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