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成长的过程就是一本帐,有些事就不能彻头彻尾去想,也没有拎出来的必要。
晚上饭局,人意想不到的多。
原本是老蔡叫了两个艺术家,艺术家又喊了两个国画大师,场子一旺,年轻男女们都多了起来。
商务饭局像熬粥,熬得热了滚了干了,最後都喝得脑浆稀碎。
文化圈的喝起酒来不要命,好在林坤河灌起人来也有一套,灌得大师裤脚都撩起一管,像刚刚洗脚上田。
到底生意人的匪气还是具有震慑性,大师们没再糊着他,转头灌小姑娘。
林坤河出去接电话,老丈人打来说大哥生意上栽了大跟头,赔了很多钱。
“他没联系你吧?”杨老板关心女婿。
林坤河说:“暂时还没有。”
“没有就好,联系的话你直接不理就可以。”杨老板在那头高兴得像过年,似乎扬眉吐气,一再叮嘱女婿不能帮。
这事比他盘不了新店还重要。
林坤河拉了拉领口,想起何渊文曾经问过他,杨老板是不是经常动手打女儿。
林坤河没见过杨老板打女儿,毕竟杨琳不在深圳长大,他只见过杨老板打儿子,拧着胳膊又扇又踹。
走回包间,顶级学府毕业的艺术家左拥右抱,一个年轻女孩坐在林坤河椅子扶手上,掐尖的手指把玩着他摘下来的领带。
林坤河抓着纸巾擦了擦手,手上婚戒闪着有主的光。
他摊手要领带,笑着问:“是我的吧?”
女孩子看他一眼,却不肯给。
林坤河对看不懂脸色的女人没什麽耐心,纸巾往碟子里一扔,女孩子只好讪讪地放回去:“我以为是蔡总的。”
她顺势往旁边老蔡肩膀上一趴。
老蔡脸上那点抓痕産生讽刺性效果,拍了拍手臂让她起开:“林总这就要走了?”
“实在不好意思,”林坤河嗓音带笑:“家里有门禁,得撤了。”
老蔡问:“那黄总再坐会儿?”
黄亚滨装醉装聋,伸手扒着林坤河皮带。
林坤河大发善心把他也救走。
黄亚滨出去时说他大哥又要结婚,二婚取了个地産千金,据说叫联姻。
他笑得厉害,跟林坤河咀嚼这个词:“夸不夸张?”
林坤河微一挑眉:“是有点。”
洗脚上田才多少年,联姻那套都出来了。
电梯口有人在吐,两人走的楼梯下去,感应灯不亮,林坤河照着黄亚滨脖子抽了一下。
皮肉脆响,灯也哗地亮堂。
黄亚滨骂了句粗口:“他妈的,这灯吃人啊!”
林坤河胳膊曲起来抖开他:“醒醒,张眼,叫代驾。”
楼下蹲着一圈都是代驾,黄亚滨问:“你回家?”
林坤河掏车钥匙:“你不回?”
“回啊,不回家去哪?”黄亚滨嘴里不知道咀了一句什麽,上车走了。
林坤河把领带往肩上一甩,他头痛得厉害,上去後让代驾往南山开。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