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凤洲从不在这些小事上留心,果然没有再逼她吃。
云晴吃安胎药时,他就坐在一旁,伸手将那碗药汁端过来。
云晴的一颗心都要提起来了,生怕他瞧出什麽异常来。
好在他并不懂这些,只是眉头紧皱,“好苦。”说完,便递到她嘴边,亲手喂她吃。
除却生病时,他还是头一回喂她吃药。
云晴想到孩子虽然还未出世,但这也算他尽一尽父亲的责任,并未拒绝他,张开嘴小口小口抿药。
一碗药用完,她黑漆漆的眼眸里沁出泪光来。
许凤洲以为她是觉得药苦,捧着她的脸,一边说着她“娇气”,一边含了一颗蜜饯送入她口中。
云晴想要躲,却被他扣住後脑勺。
他撬开她的牙关,细心地将她口中苦涩的药味舔干净。
那颗蜜饯的甜味也逐渐在两人的唇齿间蔓延。
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他才松开她被吻得有些疼的唇,喉结不断地攒动,嗓音喑哑,“待会儿到了新家再好好收拾你!”
云晴哪里还敢同他去,忙道:“我,我身子,不适——”
话音未落,被他一把抱起来。
他垂睫望着她,“那我抱你去。”
云晴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眼睛,心想,若不是听到他那句话,她现在又要为他这种行为感动得一塌糊涂。
半个时辰後,云晴被他带到所谓的“家”。
那是位于平康坊梨花巷的一处三进三出的大宅子。
比起相府虽小得多,但是环境清幽雅致,十分宜居,仆人婢女也一应俱全。
许凤洲牵着云晴穿过两道月门,来到後院的院门处。
他示意云晴推院门。
云晴倒也没在意,毕竟她是婢女,向来服侍惯了的。她上前轻轻推开院门。映入眼帘的是房前两株石榴树,以及满园子的蔷薇花。那蔷薇花前,还扎了一个秋千架。
与她画上的院落几乎一模一样。
云晴站呆呆地望着那两株石榴树,一时竟情难自已地红了眼圈。
她心想,他这个人,哄起人来,就跟真的一样,也难怪她要上当受骗。
许凤洲从背後拥她入怀,下巴垫在她头顶,温声问:“你可喜欢这儿?若是不喜欢,我再命人去寻更好的来。”
云晴揉揉眼睛,“极好。”
反正也待不了几日,何必折腾人。
再说,这儿确实极好。
许凤洲见她喜欢,心里也高兴,“那咱们今晚就住这儿。待会儿我让人把那只小东西送来。”
云晴想着住在此处更加方便出入,又乖乖地道了一声“好”。
许凤洲一向喜欢她乖顺听话,“那我带你去卧房瞧一瞧。”
谁知两人才入卧房,许凤洲就将她抵在门上,捏着她的下颌,低头吻住她的唇。
他憋了好些日子,云晴能感受到他的炙热激动,生怕他伤了孩子,急道:“我,我癸水,还在。”
他顿住,喘息有些急促,“怎还在?”
云晴现在的谎话随口就来,“吃药。”
他不满,“这什麽破医师,我明日叫太医令过来替你瞧瞧!”
云晴生怕他真叫来,这样肚子里的秘密就保不住了,忙伸出手,小声道:“这样,好不好?”
“不好。”许凤洲擡起她的下巴,修长的指骨探入她口中拨弄她的软舌,意思不言而喻。
从前这种事情云晴也不是没有为她做过。
床祇之间的事情,只要他喜欢的,虽然羞涩,但她什麽都愿意为他做,只为讨他欢心。
但那也只是从前。
只是,她更加不想他发现腹中的孩子。
她正犹豫不决,许凤洲察觉到她的抗拒,轻“啧”一声,一脸不耐烦,“你最近怎麽回事儿!”
云晴低下头去。
许凤洲盯着那截雪白纤细的脖颈瞧了片刻,轻哼一声,松开她。
云晴以为他要拂袖离去,谁知他径直走到床前躺下,朝她伸出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