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三十二章【VIP】
汪母缓了一下情绪,才看向宓瑶和鄢妘。
“前两日我听说虞夫人直斥赵七娘私下的阴狠,再看芽芽归家後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我也不敢问她,与我夫君商量私下查探,若不是我今日偷偷跟她出来,还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晓得这事。”
哪怕心中有预感,她依然劝自己是想多了,她女儿L的脾气哪里是受了委屈会闷不吭声。
谁晓得恰是因为她心存侥幸,才让女儿L多受了那麽多罪。
她不敢想她家芽芽这些日子该有多害怕多无助。
“我在这谢一位夫人施以援手,就如虞夫人所说,寡妇都能再嫁,芽芽这事算什麽,就当是被狗咬了。”
“不知汪夫人之後打算怎麽做?”
鄢妘担忧地看向汪芽,若是汪家人直接打上赵家,不知道汪芽受不受得了。
“我一直都想把赵家兄妹的事公之于衆,担忧爹娘觉得我丢人,才忍着不说,如今阿娘说我没错,我就不怕旁人的指点。”
汪母刚进门时汪芽还觉得天塌地陷,觉得自己最难堪最不想让家人知晓的秘密被发现了,但触到娘亲维护她的神态,她猛然就什麽都不怕了。
原本觉得被发现就活不成的事,忽然间就变成了一件可以解决的小事。
“这般才是我的女儿L,你说说你,家里头除了你四哥会与你闹,谁不宠着你,你怎麽就觉着你被狗咬了,我们不去打狗而是骂你。”
被娘亲那麽一说,汪芽也觉得自己蠢得很。
她先是被赵家兄妹吓到,又因为曾经的好友没了命心生恐惧,见赵七娘身旁那些人都在忍气吞声,她就没想过告诉爹娘,让爹娘为自己做主。
就那麽随了其他人的想法,觉得这事若是让父母家人知道,整个家都要被毁了。
汪母道过谢後便打算带着汪芽离开,见汪母气势汹汹,打上赵家不像说说而已,宓瑶叫住了母女俩。
“吴盈盈落水前怀了孕,她会自尽,很大原因是赵家兄妹说了许多吓唬她的话。”
吴盈盈就是汪芽刚刚提及骗了她的小娘子,而宓瑶会知道吴盈盈有孕的阴私,是今日她出门前濮青主动告知了她这件事。
——“镇使说夫人若是闲不下来,想与赵家兄妹为难,便把吴娘子生前写的这个册子交给夫人。”
提及这事,宓瑶脑海里浮现濮青一副他主子昏了神,被她迷惑着多宠着她的神色。
想着她就觉得反胃,宠他个头,若不是出门的时间紧急,她少不得立刻动笔给萧欻写一封阴阳怪气的信送过去。
把册子拿出来,宓瑶道:“这上头吴盈盈亲手写了她如何被胁迫,还有她怀孕的事。她留下这册子,该是期望她死後家人能给她讨回公道,但这册子是从吴父的书房里搜出。”
册子既然在吴父的书房里,毫无疑问,吴父肯定是知道了女儿L遭遇的事情。
按濮青话中的意思,吴父会忍而不发,是因为吴家地位远逊于赵家三房。
他把册子保留下来,大约也不是为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是打算拿着赵五郎的把柄,往後寻机会讨些好处。
有这样的父亲存在,她能理解为何赵家兄妹能控制那麽多人。
他们恶,而那些小娘子的亲人又好到哪里去。
“我知道这般不公平,但你们必须答应我,在讨回公道中,除了已逝的吴娘,不提其他不愿被提及的女子,我就把这册子给你们。”
“我不会说的!我本来就不打算牵扯她们,她们许多人同盈盈一样,若是被世人知晓她们被赵五郎诱骗凌辱,她们宁愿一死。”
汪芽说完看向娘亲,汪母点了点头。
汪母想得更多,不提其他人不止因为善心,还因为拉更多人下水,只会把水搅浑,她知道吴父的德性,无法判断还有多少个吴父会在知道女儿L受辱後,比起报仇只惦记着换取更多的利益。
“我只管我女儿L,与已经去世的吴小娘。”
汪母说完顿了顿,叹了口气道,“芽芽能遇到两位夫人是她的运气。”
若不是两人的善心,谁知道她的芽芽会不会像吴小娘般那麽傻。
那麽一想她就更恨赵家兄妹,恨不得现在就冲到他们面前,先给他们几刀再说其他。
见汪家母女答应,宓瑶本不想再多说什麽,不,不复之前的失魂落魄,她还是忍不自救,哪怕身边的人都吓唬她,告诉她女子遇到这种事是耻辱,,该为坏人掩饰,她今日依然来了。”
对上汪芽的目光,宓瑶直视她道:“你很勇敢也很厉害,中的一个小小波折,往後你想起这段曾经,只会想到你是个不服输的厉害小娘子,你会越来越好,旁人的闲言碎语鸣。”
说完宓瑶就觉得自个太抒情,因为汪芽又哭了,连带着屋里其他两人也眼眶发红。
等到几人情绪恢复,再细致商量了接下来该如何,就各回各家。
宓瑶在马车上疏漏,确定了她能做的都做好了,回到萧府後一派轻松,什话本。
濮青见状,为自个主子舒了一口气,後,会把益州闹个天翻地覆,没想到宓瑶见好就收,
因为心里的担子松下,所以又拿到宓瑶写给主子的信时,他轻松笑了笑:“夫人对镇使不必那麽客气,还专门再写一封信道谢。”
宓瑶瞥了他一眼,人长得不怎麽样,想得到是美,还她跟萧欻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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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母的动作很快,下午就带着汪家人,去赵家三房泼了粪水,大骂赵五赵七是畜生,趁着赵家人没反应过来,见到赵家人就打,等到被架开,赵五母亲脸上全是指甲的划痕,半张脸都是血。
旁观看热闹的人被汪家人的疯狂吓到,汪家没说是因为什麽事上门,但听汪母一口一个畜生,脑子转得快的都想到了前两日宓瑶在梅园说的话。
“我就说七娘都敢在人喜房外面谋划,如此嚣张跋扈,以往怎麽可能没怎麽对过其他家的娘子,只是没想到与她同谋的是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