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雅带琇儿出去,记得把衣服穿好,别吹冷风吹病了。”
等到诗雅把虞琇带走,屋里只剩她与萧欻,宓瑶摸了摸发冷的肩头,晓得今天她是逃不掉早起了。
“郎君先等我穿个衣裳?不若得了伤风,染给你就不好了。”
看着宓瑶从头到尾都没紧张起来的神情,萧欻嗤了声:“虞氏,你胆大无比,做事随心所欲,看着对我恭敬,极尽讨好,实际脾气比天大,对你有用的人你就耐着性子好声好气,对你无用的人若是烦到你,你就当龟孙骂。”
宓瑶本以为萧欻会讥讽她管束妹妹不严。
没想到他张嘴却是说这个。
“郎君怎麽突然那麽说,我哪有那麽坏,怎麽会把人当龟孙骂?”
她穿书後唯一骂过的人只有桓冠斌,总不会过了那麽久,桓冠斌越想也想不通,觉得她骂的过分,来找萧欻告状吧?
萧欻没理她,继续道:“你这般不受控的人,谁敢把你当做工具,我给你留下濮青,不过是不想我回来之前,你就作的只剩尸首。”
若说工具他真没把她当做什麽工具,充其量是看中她的嫡兄,想借由这门姻亲,劝说在朝廷不受重用的虞少阳来益州。
至于她猜测的那些,她没提起之前,他根本没有想过。
“我压着证据不送,的确是觉得我这半年风头太盛,不想在没有由头的情况下对上赵家子弟,至于利用你。”
萧欻讥讽挑唇,“你是不是忘了你住在萧家,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你在赵家人面前嚣张跟我在赵家人面前嚣张有什麽区别。”
他又不是未卜先知,能猜到汪家父母豁得出去,为了给女儿讨回公道,不介意让世人知道自家女儿被赵五郎欺骗。
到她嘴里他就变成了早有谋划,利用她得到想要的结果。
还失望他的正直,若是真那麽说,他还是失望她不如他想的疯癫。
在他最糟糕的预想中,他会快马赶回来为她收拾烂摊子,给她擦屁股。
宓瑶与萧欻相识以来,还是第一次见他那麽多话,想到两人的争执已经过了七天,而萧欻憋了七天才说出这番话。
她眨了眨眼,哪还敢质疑他,软软道:“郎君可真好。”
说完,怕萧欻觉得错都在她身上,她又补了一句,“若是旁人我一定不会那麽误会,因为在意才会关心则乱,就是郎君在我心中太伟岸了,我才会误会郎君。”
所以错在他在她心中不该那麽伟岸。
萧欻冷冷看了她一眼:“你还有什麽疑问一齐问完。”
宓瑶想了想,摇了摇头。
因为萧欻看起来不像有人性的样子,所以看到吴盈盈生前留下的册子,她便不吝于用最坏的角度揣摩萧欻。
现在他褪去了肃杀凛冽,像寻常被冤枉的普通人一样大爆发,她还能有什麽话说。
不过她还蛮满意萧欻对她的认知,在他心中她就是个没脑子会给他麻烦,需要他擦屁股的麻烦精。
真好真好,这样以後她就能更放心的嚣张跋扈。
“我对郎君才没有疑问,我对郎君只有信任与欢喜。”
“嗤。”
萧欻眸光没有回暖,看向她微开的衣领,抿唇道,“我既没错,那错的就只有你,你现在打算如何赔罪?”
咦?
夫妻之间还有赔罪这回事吗?不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吗?
宓瑶装傻:“我会好好教训琇儿,让她今後不会再犯傻。”
其实说起来虞琇是作为媵妾来的萧府,她会爬床按道理来说没什麽问题。
但还是那句话,她觉得萧欻看起来没什麽人性,会用最坏的角度揣摩他,所以她不敢说这话,免得惹得他心里不舒服,真要拿虞琇怎麽办。
“若是你说的是真的,她误会我打了你才有今日这出,那她会误会难不成没有一点缘由,你别与我说她全全是凭空猜测?”
萧欻捏起了宓瑶视线躲避的脸,目光相对,“虞宓瑶,我不想听借口,我只想知晓你打算如何赔罪。”
“那不然……郎君你再进去一寸?”
宓瑶纠结着开口,他非要她赔罪,要是她正正经经说什麽,感觉他也不会满意,那不如来点不正经的。
而下一刻她就後悔起她的不正经。
原本她想着萧欻才狠狠怒过,加上今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还是在大白日。
谁想到她说完,萧欻就翻身上了她软绵绵香喷喷的床榻。
“我还没有洗漱……”
“不吻你唇。”
说完萧欻握住她的手,让她晓得之前是到哪个位置,多一寸又是怎麽样,“你到时候看准了,别事後说我多得了什麽。”
宓瑶:……
谁要看啊。
光是碰到她都觉得她今日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