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嫮嫮怎麽会是恶人,再者萧欻无论如何说,他那个魁梧的身形都跟楚楚可怜挨不上边。”
“怎麽就挨不上边了?”
她算是发现了,人就不要经常示弱,她以往经常装可怜,如今真委屈了旁人也觉得她是闹着玩,但萧欻平日里没一句好话,如今多说几句话,人人都觉得他情根深种,是个好男人。
他才不是什麽好男人。
他就是个自说自话,不重视她的意见,半遮半掩地表达完自己的情绪,就像是发热期到了的野狗,牛子冲天,伸着舌头兴奋地“呼哧呼哧”喘气,把她从头到尾都舔了一遍。
哦,有几次还控制不住情绪,咬了几下,她走路像螃蟹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留了个咬痕在她腿心边上。
那麽看来她之前咬他手掌那一下算个什麽。
“我是不懂了,你们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虞少阳扣了扣脑袋,觉得妹妹脸上的恼怒不是作僞,但萧欻走之前流露的不舍,也像是真情流露。
“妹妹与妹夫夫妻俩的事你掺和进去当什麽判官公!”
甄婧拍下了虞少阳的手,“你说我这会又是打你,又是嫌你蠢,那我跟你是好还是不好?”
虞少阳:……
怎麽就关上他的事了?
触见虞少阳无辜神情,宓瑶笑出了声,果真讨厌一个男人的时候,看别的男人惨同样可以消气。
“马夫那儿审问出了什麽?我记得没错的话,他应该是我与萧欻成亲後才买入府的下人。”
萧府的仆人太少,她拿到管家权後采买了不少下人进府。
这批人她特意先送到濮青那边检查过一道,怕留下什麽探子,没想到还是有一条漏网之鱼。
说到正事,虞少阳面色同样正经了起来:“孙大好赌,以前只是在府里与其他下人玩两把,慢慢手里银子多了,府中下人不愿跟他再赌,他便跑上了外头的赌桌,给了别人设套的机会。”
给赌徒设套简单不过,先是让他赢再让他输,输到绝望时再给他一个机会,这时候他知道若是把一切告诉主子,主子也饶不了他烂赌,还不如拼一把背主拿赏钱,说不定能逆天改命。
“他供出了一个接头人,那人是他赌钱时认识,应该也是为旁人做事的下属。除了孙大之外,那几个逃跑的打手,濮青找他们时,他们已经统统被灭口,倒是齐娘砍了一只胳膊,以为死了的那个还有一口气在。”
虞少阳继续道,“与孙大是同一个接头人,濮青已经根据他们拼凑出的画像全益州城的去寻人。”
只要能找到人,哪怕是尸首,都能根据那人身边遗留的信息摸到最终凶手。
闻言,宓瑶把自己猜测的动手应该是两批人说了。
“能找来弓箭手的,定然不会找那几个地痞流氓滥竽充数,而只找一个弩手,应该是怕派来的人太多,留下痕迹被人发现。”
这两批人的背後主子唯一没想到的,就是她身边多了一个会武的齐娘。
这一点上可以给萧欻记个半功,若是他没有送齐娘到她身边,光是靠她身边的侍女婆子,这一遭她铁定没命。
但仔细想想,若是没有齐娘,她深知她的嘴巴抹了毒,以防在外面被人套麻袋,每次出门都会带一堆人出门。
带的人是一堆的情况下,有婆子看着马夫,马夫也没本事把马车驾离原本路线。
再者这两批人追根究底起来,都是因为萧欻才对她下手。
所以得扣萧欻一个功,这般算来萧欻还倒欠她半个功。
她没什麽可感谢他的,反而是他亏欠她良多。
“人分两批,又是灭口又是自尽,弄得神秘兮兮,但仔细想想能对我下手的也就那麽几个。”
给唐檀邑送信的人不管是第一批还是第二批人都不重要,反正就是想让祸水东引,转移视线。
收买马夫与找地痞的是想要她命,是极其恨她的人,而那个弩手则是不满萧欻,想把事情闹大当黄雀在後的补刀人。
“我惹的人不少,但能恨我恨到这样,不是赵五郎他爹娘,就是潘氏,至于那个弩手後面的人,想想应该还是赵家人,或是萧欻那些养兄们。”
她想过会不会是常贵妃为胞弟报仇,派人来取她性命。
但後面想想就不可能,贵妃派杀手的话,就不会那麽怕被人发现,为了保险只会派一群而不是派一个。
“想来想去潘氏都最可疑,她这个人仿佛脑子有问题。”
论起冲突她跟潘氏起的并不多,大多都是潘氏自个在现眼,而她看戏看得兴起插几句话。
但每次潘氏看她的眼神,都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不是那种纯粹的厌恶,而是仿佛她什麽都知晓,用一种胜券在握的目光从上往下俯视她。
再回想潘氏追着萧欻,硬逼着萧欻承认对她有情,还有在场面难看後,潘氏还能装作无事的出现在她面前。
宓瑶朝虞少阳道:“就以潘氏和赵家四房为中心的查吧,不是说赵五他娘因为儿子被流放如今已经半疯,那就想办法往她嘴里套套话,应该能省不少事。”
虞少阳听完,面露惊叹:“嫮嫮如今越来越有当家夫人的架势了,你放心阿兄这就去办,若是节度使护着潘氏,我就是撕破面皮,也要为你讨回公道。”
“不必撕破面皮。”
宓瑶安抚道,她若是没想错,萧欻走之前去的那趟节度府,就是给赵天赫做心理准备。
萧欻虽然是只色狗,但也是只靠谱的色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