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煜并不因此生出退却,反而因此变得更加兴奋,更加想要把这人拖到自己的地盘里锁住丶圈养丶撕碎。
他近乎疯狂地渴望着对奚尧施展一场尽情肆意的掠夺,在其身上发泄难以抑制的恶欲。
“奚尧,”萧宁煜轻笑了一声,“你这下倒真让孤开始好奇了,到底是何人让你带着病也要来见。”
方才在捏住奚尧手腕时,萧宁煜便发觉他的身上过于烫了些,如今再看他这明显不太好的脸色,不难得知他这是病还没好全就急着跑出来了。
况且,还这麽急切地想将自己甩掉,什麽人是不能让自己见到的?
奚尧似是想起了萧宁煜昨日夜里闯入府上为他涂药的情形,脸色更是难看一分,“是什麽人都与你无关。”
萧宁煜微微勾了一下唇,擡手抚上奚尧的脸,而後用力地掐住了他的下颌,冰冷的绿眸直勾勾地盯着他,“奚尧,不要试图惹恼孤。”
奚尧蹙眉,擡起手想将萧宁煜的手拍开,却被萧宁煜更重地掐住,而後他整个人倾身过来,唇也跟着贴了过来。
相比上一回在床榻间的撕咬,这一回的相贴更接近于一个吻。尽管仍然是带有浓浓强迫意味的,力道却堪称轻柔。
也正因如此,奚尧挣扎得更为剧烈,几乎要与萧宁煜厮打起来。
可无论他打得有多狠,萧宁煜掐着他下颌的力道都丝毫未减,甚至还极为恶劣地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
“萧……!”
奚尧用力地踹了萧宁煜一脚,趁他吃痛时奋力挣了挣,总算将自己的下颌从他的钳制中拯救出来,却无法阻拦他用另一只手搂住了自己的腰。
奚尧累极了,头一阵一阵地发晕。
他本身就还病着,跟萧宁煜这般打了一架,更是用去了身上大半的力气,这会儿再如何不情愿也只能任由萧宁煜搂着。
就在这时,有人走进了雅间,略有疑惑地唤了声:“惟筠?”
话音刚落,萧宁煜明显感到怀中的奚尧身子一僵,而後飞快地从他怀中挣脱出去,并避嫌似的同他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一套动作下来又快又急,萧宁煜都来不及阻止,很是不悦地望向了雅间门口站着的来人。
他倒要看看是谁坏了他的事,又是谁让奚尧生着病也非要来见。
来人萧宁煜并非完全不识,毕竟自己前阵子才见过他的胞弟陆秉文。
这两人长得有三分像,不像的那七分则是因为眼前这人不仅在外貌的出挑程度上远胜于陆秉文,那身常年领兵打仗才会有的将领之风更是有别于陆秉文这在京都娇养长大的文弱公子哥。
是陆家的嫡长子陆秉行,五年前他与定远将军齐连各自领兵十万镇守边东。
在陆秉行去边东之前,曾是奚凊的副将,後又任奚尧的副将,可谓关系匪浅。
还记得将陆秉行调往边东时,皇帝曾言:“陆秉行可是他们奚家兄弟的一只臂膀,感情深厚不说,配合上更是默契难得。”
臂膀?感情深厚?默契难得?
萧宁煜轻轻地眯起了眼。
陆秉行身上的盔甲尚未换下,显得有些风尘仆仆,飒爽英姿却分毫不减。
此刻,他略有诧异地看着雅间中那个他没想过会在此处见到丶也本不应该出现在此之人,“太子殿下?”
目光在萧宁煜与奚尧之间转了转,二人身上的衣服都稍显凌乱,面色也不佳,更糟的是奚尧嘴唇泛红,有一处细小的伤口正在往外渗出血珠。
当下心底就有了论断,陆秉行看向萧宁煜的眼神也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沉声问:“你们方才是在打架?”
萧宁煜草草理了下衣襟,漫不经心地转了转右手拇指的玉扳指,唇角微勾,“陆将军这是何时回京的?孤竟半点风声也没听到。”
“殿下。”赶在陆秉行回答之前,奚尧先叫住了萧宁煜,目光微沉,冷冷地下了逐客令,“臣要见的人您现在也见到了,既没别的事还请殿下尽快离开。臣与陆将军有要事相商,而您的友人也在外头等着您。”
在这不加掩饰的逐客令中,萧宁煜领会到了更深的一层意思,那便是奚尧对陆秉行的维护。
这让他更是不悦到了极点。
"奚将军这麽急着赶孤走是为何?难不成你与陆将军要谈什麽孤听不得的秘辛?”萧宁煜笑得意味深长,上前一步,贴在奚尧的耳际幽幽道了句——
“孤倒是没想到,原来将军急着赶走孤是为了好去会情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