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丶新差
萧宁煜望着奚尧脸上的笑,心道他瞧上的这只野猫不是一般的烈性。
可偏偏也正因如此,他的兴趣才愈来愈浓,愈发食髓知味,不怕死丶不要命地一次又一次地招惹上去。
萧宁煜的脚收了回来,可他被奚尧握住的那物却不受控地硬挺了起来。
隔着一层衣物,奚尧都能明显感受到掌心里那物的滚烫,烫得他立即撒开了手,脸色也变了变。
萧宁煜瞧着他的反应,好笑地勾了勾唇,“奚尧,你怕了?”
“我怕什麽?”奚尧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冷冷睨了萧宁煜一眼,“我只是没想到,这种情况你也如此有精力。”
与其说是怕,不如说他是因萧宁煜那反应生出一丝难言的诡异——
怎麽会在这种情况下有反应的?
太荒谬了。
察觉到那物变化时,奚尧的心下都禁不住一跳,咬紧牙关,在心底狠狠骂了句:疯子。
萧宁煜似笑非笑,“将军要不要亲身试试孤的精力到底如何?”
“不必。”奚尧撤开身,跟萧宁煜隔开一段距离,视线也吝啬地收了回去,活像个玩弄人的无情汉。
瞧着他冷淡的眉眼,萧宁煜面上虽仍带着笑,牙齿却有些含恨地磨了磨,恨他管杀不管埋。
这顿宴吃到最後,陆秉行与贺云亭相谈甚欢,临散席时两人都还不愿放下酒杯。而萧宁煜则完全无视他俩,招呼都没打便径直离开。
萧宁煜从奚尧身边经过时,奚尧馀光随意一瞥,就见萧宁煜的身下并未出现意想中的尴尬景象,而是一片平坦,毫无异常。
奚尧在内心奇道,这麽快就消下去了吗?
一直在外候着的小瑞子就见自己主子面色铁青,一路健步如飞地走了出来,连忙跟了上去。
萧宁煜快步上了马车,沉声吩咐:“回宫。”
“是,殿下。”小瑞子替萧宁煜将马车的帘子放好,命车夫动身。
马车内的萧宁煜大腿尚馀了些麻木,是被他方才用力掐出来的,便是用这痛意才将身体里另一种汹涌的感觉给强行压了下去。
看得到吃不着的滋味让萧宁煜心底一片躁郁,恨不得现在就回酒楼把奚尧一起带走。
可他心知不可能。
算算日子,他那封折子呈上去已有几日,皇帝也该看见了。要不了多久,他布下的网就能抓住他意欲捕获的猎物。
这般一想,萧宁煜心中郁气才稍稍散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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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
奚尧刚回府,就遇上了在门口等他的奚昶,应了一声,“是,父亲。”
奚昶看他一眼,没瞧出什麽来,“是见秉行去了吧?都聊了些什麽?”
“没聊什麽。”奚尧如此应道。
他这是实话,今日被萧宁煜这麽一掺和,他跟陆秉行临分别了也没说上几句正事。
得了这麽一句回答,奚昶叹了口气,缓缓道:“其实不用他说,你也该猜到了。陛下先是让你不必再回边西,後又将秉行从边东召回,这其中是何含义你不会猜不到。”
对此,奚尧早已心中有数,这会儿反倒宽慰起奚昶来,“我知道。其实换作陆大哥也好,起码陆大哥对边西有所了解,将士们也服他,真要换了旁人我才是会担心。”
在皇帝跟奚尧说让他不必再回边西时,他就已经在脑子里想了一遍能够接替边西军统领一职之人。
而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陆秉行无疑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陆秉行不仅领兵作战经验丰富,而且对西楚和边西各部的情况都有所了解。边西的将士亦有从前跟在陆秉行麾下的,彼此适应起来只会更快。
“秉行是不错,但我倒更希望是由齐连去边西。”奚昶意味深长地看向奚尧,“你可知为何?”
奚尧摇了摇头,没能理解到奚昶的意思。
奚昶并不意外奚尧的反应,却还是皱了皱眉,“奚尧,这朝中之事你总得试着去接触。若你总是不懂,来日定会栽一个大跟头。”
奚昶目光沉沉地审视着自己的小儿子,奚尧这小半生可谓顺风顺水,久居边外不了解京中之事,心地更是纯良,可坏也就坏在这。
奚尧在战场上见过许多穷凶极恶的敌人,刀剑挨过无数,却从未亲身领教过人心的险恶。
“你别忘了陆秉行他是先姓陆,而後才是一位将领。”奚昶沉声开口,为奚尧解了惑,“陛下此举,是要将边西军权交由世家,日後这也会成为世家掌控中最重要的一份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