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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车祸（第2页）

余序冷嗤一声，“你试试不就知道我行不行了。”

陈西庭将钥匙给他，自己打开副驾的门，“拭目以待。”

余序也不客气，熟练地发动车辆。

陈西庭系好安全带，他其实并不太放心，余序在他眼里还太年轻，但他从不对别人在做的事指手画脚，安静地观察路况。

十九岁的少年考下驾驶证最多一年，技术倒是不错，从驶出地库到进入主路都没出差错。

外面的雨稍稍小了一点，天气情况没有影响到京州拥挤的路况，车流密集的道路处，从十字路口开始排起长队，红色的尾灯在模糊雨幕中化作一条望不尽的长龙。

余序换挡等红灯，问：“住哪儿？”

“澜月湾。”陈西庭说。

余序随口道：“当老师这么挣钱，27岁就能住上港湾别墅？”

不是干了什么旁门左道来的钱吧？

“当老师挣不上。”陈西庭不疾不徐地道：“有个有钱的父亲可以。”

余序：“……”

两个人不说话，车厢内一片安静，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陈西庭的手机上车后自动连接蓝牙，来电显示上的一串号码在车载显示器上跳跃，抒情缓缓的英文铃声搅动安静的空间。

陈西庭伸手点击接听，“妈。”

“喂，西庭。”

江雁回女士的声音从电子设备中传出，语气从容冷静，像是领导者在安排任务，“周六有时间么，有个女孩想让你见一下，是你爸合作伙伴的女儿。”

什么性质的见面不言而喻，陈西庭对相亲这件事心生排斥，想找工作的借口推脱，但不用想就知道大概率会被江女士驳回来，工作哪里能有婚姻大事重要。

左右不过一顿饭而已，陈西庭妥协，应了声好。

江雁回说：“我把她的联系方式微信发给你，你们两个沟通一下。”

陈西庭垂着眸子，手机在掌心翻转一圈，“好。”

停了一瞬，江雁回又道：“见完面回家一趟，你爸有事和你说。”

陈西庭想说有什么事不能电话说，最后还是沉默地应下。

电话挂掉后，车厢内恢复安静，余序换挡跟着前方车辆缓缓移动，嘴欠道：“有钱的父亲还逼你相亲呢？”

不知道为什么，陈西庭听见这话的瞬间，感觉有什么雾气被拨开，连车厢内的空气都有了温度，他反问道：“怎么，你相亲是自愿的？”

余序说不出来话了。

相亲的两个人和货架上待人评估挑选的商品有什么区别？开出奇葩的概率还远超变质食品。

绿灯下，车队有条不紊地驶过十字路口，余序控制着车速，和右侧并行的货车一同越过人行道，突然一阵刺耳的鸣笛声从右侧迅疾冲来。

余序被货车遮挡住视线，见货车突然刹车也跟着踩刹车，堪堪停稳便有一辆疾驰的救护车横向穿过红灯远去。

“危机”避过，余序准备起步，陈西庭刚想夸一句他反应不错，“嘭”的一声，背后一阵大力惯来，车身重重一晃，两人同时前倾。

后面不知道什么车撞了上来，这一下让余序猝不及防，脚下没控制住，车身窜了出去。

他下意识转方向盘，又是“嘭”的一声，车头和货车的车头来了一个亲密碰撞。

猛烈摇晃中，陈西庭及时拉起手刹，余序也迅速补救。

一连串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但好在车速不快，连安全气囊都没舍得弹出来。

陈西庭确认余序没受伤后，轻轻“啧”了声，“你好像不太行啊。”

余序正从车窗观察后面的情况，闻声转过头看着他，纳闷道：“都撞车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陈西庭从容地拿出手机报警，“这不是怕你紧张么。”

“我紧张个屁。”余序不爽地解开安全带，和货车司机以及后面撞上来的车主一同下车查看情况。

雨还在下，陈西庭和警察说完情况，撑开车内的保时捷原厂黑色长伞下车。

三辆相撞的车使刚刚恢复流动的路口再度堵车，余序正和其他两个司机沟通，路灯照亮雨幕，长身玉立的少年气势却完全不亚于那两个中年人。

陆续有看热闹的人出来观望，陈西庭走过去，从后面将伞遮在余序头上。

余序回头，看清是陈西庭后问：“你车买保险了吧？”

他的头发被雨水打湿，随手往脑后顺了下，将蓬松的黑发拨凌乱潦草，饱满的额头和立体的眉骨露了出来，整张锋利俊美的脸充满不羁野性，像条出门打架的小狼狗。

同撑一把伞的距离很近，陈西庭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浓颜系帅哥的冲击力，仔细在他脸上看了两眼，莫名想逗他，故意道：“没买。”

余序讥讽：“住大别墅的人买不起保险？”

陈西庭轻笑，“大别墅又不是我买的。”

“你还能笑得出来？”余序扯唇冷笑，“刚刚撞到脑子了吧？晃晃头能不能听见水声？”

“侮辱师长。”陈西庭语调悠悠，“记大过。”

余序咬了下牙，十分想给这人欠揍的脸来一拳。

“你们两个！！”货车司机嚷道：“怎么还打情骂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