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她小学妹。这说明什麽?他一个大公司的董事长,日理万机的,怎麽会知道综合业务部一个新来的毕业生是他的学妹?是不是他看过她的简历,对她的学校和脸,主要是脸,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想到这里,孟淇羞涩地低下头,怯怯地道歉,“对不起董事长,我不该在上班时间带着情绪,我一定注意,以後不会再犯!”
沈志东无奈叹口气,想伸手摸摸她的头,但可能觉得不太妥当,于是半路将手拍在她肩膀上。
“我不是在批评你。我给你批半天假,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以後工作上丶生活上遇到什麽困难,都可以跟我反映。”
孟淇隐隐约约捕捉到了一些东西。
这些示好,从小到大她并不陌生。但她一次都没有动摇过,因为她是个好女孩。
第二天,孟淇上班,发现她已经被调到了秘书处,工位紧邻着沈志东的办公室。
她的工资卡里,被打进了一笔不菲的置装费。
特助杨硕是这麽跟她说的,秘书处的员工经常跟着董事长出去应酬,穿得体面一点对公司形象是必要的。
孟淇不敢私吞这笔钱,下班後,她扎进了从来不敢逛的商场奢侈品门店,看着里面衣服令人咋舌的价签,她迟疑犹豫了很久,最终一咬牙换上了。
镜子里的孟淇,熟悉又陌生。
她这麽年轻,这麽漂亮,为什麽不可以拥有最漂亮最贵的衣服和饰品装点?
难道一定要跟郭明杰住在半地下室里攒钱,本本分分熬成一个黄脸婆才是她唯一的出路吗?
那天晚上,她破天荒地没有坐公交车回家。
她打了出租车回去,下车後,拎着几大袋子昂贵的衣服,迟迟不肯回家。
她害怕这些衣服会落得跟此刻的她一样的下场,明明可以摆放在光鲜亮丽的橱窗里被人仰望,却被藏进发霉的衣柜,被贫穷和局促腌渍入味。
她最终没有再走进那个半地下室出租屋。
当晚,她订了一家连锁酒店,住了几天後,找到了合适的房子搬了进去。
郭明杰出差回来时,发现出租屋里她的东西都搬走了,着急忙慌地打电话问她在哪儿。
她正陪着沈志东在会所应酬,连应付都懒得应付,只说自己在忙就挂断了电话。
後来,郭明杰一直断断续续找她,指天指地发誓以後绝不会再苛待他的宝贝,做任何重大决定都不先斩後奏。
孟淇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没说继续,也没说结束。
郭明杰又去出差了。
他以为,他们还有的是时间,淇淇总会消气,总会回心转意。
那年的夏天,结束于一场暴雨。
那天下班,孟淇走出地铁,大雨瞬间绕过雨伞从四面八方浇透她,她一手勉强地撑住伞,一手将昂贵的包包护在身前。她想招手打出租车,但是路过的出租车统统都挂着有客的牌子,路过她时不忘溅她一身脏水。
孟淇顶着大雨走着,脸上都分不清楚是雨水还是眼泪。
她包里的手机传来震动,担心是公司的事,她躲到公交站下,接起沈志东的电话。
她还没说话,沈志东似乎已经听到了她这边的雨声。
于是,她的英雄,开着迈巴赫穿过能够淹没海城的暴雨,来救她了。
然後他把她带到五星级酒店,强奸了她。
她是挣扎了的。
如果她不挣扎,那她就是一个轻浮的女人,而轻浮的女人,是下贱的,不值钱的,不被珍惜的。
但她也不敢挣扎得很用力,万一沈志东觉得自己真的不愿意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