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场闹剧也就此落下帷幕。
一路上,朱虞都没吭声,静静地跟在他身後,直到进了出云轩,慕苏才停下脚步,回头细细打量她。
朱虞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眼神闪躲开。
慕苏却勾唇一笑:“不错啊,这才几日,就敢打架了。”
只有一阵太过混乱,雁篱被人推了一把,连带着她一起滚到地上,这才乱了仪容。
慕苏拖长音调哦了声,一听就是没信,朱虞真的没有动手。”
她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怎手,多失体面。
“知道了。”
慕苏笑容却更甚,,他是在故意逗她!
还不待她发作,就听他道:“不过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先要确保自己无虞,才思量体不体面,可明白?”
朱虞心头怒火霎时就散了。
他这是在关心她?
鬼使神差的,朱虞道:“那万一有一日,我在外头与人动起手,丢了你的脸面,你当如何?”
慕苏微微俯身,靠近她,道:“放心,你夫君我脸皮厚,你便是在外头打十回百回,也丢不完这张脸。”
他离她太近,檀香气息仿佛喷洒在鼻尖,扰的人心尖微颤,然又听他下一句道:
“但要是打输了,就很有些丢脸。”
朱虞:“……”
她面无表情看了慕苏几息,转过身:“我先去换衣裳,夫君自便。”
头发一团乱的雁篱快速朝慕苏蹲了个礼,快步跟上去。
慕苏盯着形容狼狈的主仆二人,眼底笑意更浓,但很快,那股笑就缓缓淡去,化出几分沉色。
慕家主得到消息,拖到夜色深才回来,房氏没等到人,又哪能不知慕家主的意思,回到院里发了好一阵脾气才消停。
而云氏则好奇言瑞到底与房氏说了什麽,才让房氏这麽轻易就将东西让出去。
只有出云轩,轻松和乐,喜气洋洋。
不管怎麽说今儿是出云轩占了上风,做下人的自也能挺直腰杆。
而嫁妆箱子直到後半夜才搬完。
嫁妆也足足清点了两日,朱虞看着文惜送来的厚厚一沓册子,震惊万分。
她是想过婆母的嫁妆必不会少,但怎麽也没想到,会多到这个地步。
真不愧是名门崔氏。
“库房放得下吗?”
文惜道:“将旁边屋也腾了出来,暂且放置。”
朱虞打开册子细细翻阅了一遍,越看越心惊,这上头多是名品珍藏,还有好些有市无价的珍宝。
怪不得二叔母不愿意放手。
朱虞自然晓得房氏动了单子上的物件,但慕苏不追究,她自也不会多言一句。
接下来几日,朱虞就此事忙碌,将两边屋子打通,又重新修葺加固,再安排人轮流看守。
等一切井然有序,宁王府永和郡主的及笄礼也到了。
前一日,周策返回京都,慕苏抽不开身,让文惜言瑞陪朱虞去宁王府。
郡主的及笄礼,宾客不能带随侍进府,言瑞文惜雁莘都只能在府外等候。在来的路上,文惜将该嘱咐的都嘱咐了,包括慕家明面上的政敌,或者与哪家交好等,朱虞都一一记在心里。
朱虞是第一回参加这样盛大的宴会,心头不可谓不紧张。
她缓缓走下马车,擡头望着那巍峨耸立的朱红大门,两侧立着的威猛石狮子,高悬的御赐金匾,无一不透露着尊贵与威严。
就连门口迎客的下人都是绫罗绸缎,气质卓越。
朱虞轻轻呼出一口气,缓步走上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