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
“那你瞧我怎麽样?”
“姑娘自重。”
“又自重,我又没摸你又没碰你。”
周遭传来兵卫的低笑声,朱虞心头一片死寂。
顾戚川留下的都是亲信,应不至于一怒之下离开不管他们。
江铮确实不会离开,所以接下来的一路他身边总能看见湜月的影子。
最初还会冷着脸让人自重,到後头就全然将人无视,只当湜月不存在。
但也因此,一路上增添了几分趣味。
的,跟在雁莘马车旁的江铮最先察觉,叫停了车队。
“姑娘醒了。”
雁莘闻声勉强坐起身,推开窗盯着面前陌生的男子,迷惕:“你是?”
江铮抱拳道:“我叫江铮,奉
雁莘更为茫然。
侯爷?回京?
崖,难道,她没死?
“雁莘。”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雁莘忙偏头望去,正见朱虞朝她快步走来,她下意识要下马车迎过去,就听朱虞道:“你别动,好生坐着。”
朱虞快速上了马车,拉着雁莘上下打量一遍,轻轻抱住她,声音微哽:“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感受到熟悉的香气和体温,雁莘也终于从混沌中抽离。
她竟然没死。
江铮见二人相拥,无声地上前关上车窗,示意车队继续前行。
朱虞这才松开雁莘。
雁莘瞥了眼车窗,满是不解道:“女郎,这是怎麽回事?”
朱虞随着她的视线望了眼,想起顾戚川临行前留下的话,心头不免有些沉重。
可眼下顾戚川的人在,不适合说这些,她沉默几息後,简短解释道:“你坠崖後落入千缘潭,恰逢顾侯爷带兵赴边,在那处扎营,从水中救下了你。”
雁莘霎时怔住。
竟又是顾侯爷救了她。
“顾侯将你带回军营请军医医治,且救了我们,又派亲信送我们回京都。”
朱虞不欲在此事上多说,很快便转了话题:“你现在感觉怎麽样?可有何处不适?”
雁莘收回思绪,摇头:“奴婢无碍。”
朱虞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我们明日便要到京都了,回府後再请大夫给你好生瞧瞧,不过军医先前交代过,半年内不能动武,这些日子先不再练武了。”
雁莘自是点头:“是。”
二人又说了会儿体己话,朱虞看了眼外头,几经沉思後,还是问道:“雁莘,你觉得,顾侯如何?”
雁莘此时并没有理解朱虞的意思,只从心而答:“顾侯自是极好,奴婢几次承顾侯相救,心中感激不尽。”
朱虞嗯了声,没再多言。
此後她一直在马车上陪着雁莘,直到马车将要入城,她才又回到慕苏所在的马车上。
湜月进城後就与他们分开,说是要回酆市,而慕苏对外宣称在府中养病,自不能大张旗鼓回府,马车悄然驶入後院,文惜得到消息,将院里下人调走,言瑞背着仍旧昏迷的慕苏进了出云轩。
府中的事旁人或许不只实情,但却是瞒不过慕家主的。
人刚回复,慕家主便找了过来。
朱虞心虚的见礼:“父亲。”
慕家主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眼底一片沉色。
他们连夜离京,消息传到他耳中时,人都已经出了城,他什麽也做不了,只能配合这混账演这出‘重病’的戏。
慕家主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屏退下人,道:“你们离京之时京中突有传闻,怒杨坡寻到十几具断了尾指的罪奴尸身,可是你们做的?”
此事慕苏同朱虞说过,吴家的线索断了,他想借此引背後之人出手,遂低下头承认:“是。”
“胡闹!”
慕家主喝道。
朱虞自知慕苏此次遇险因她而起,提着裙摆跪下;“儿媳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