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声。”
周策眉眼微沉,打断护卫。
护卫忙垂首,不敢在此事上再多言。
如今郎君与那位走的极近,虽然他不明白那位为何要相助,但郎君信任的人,他自然也信。
“可若慕郎君送不进来消息,我们无法互通消息,要如何里应外合?”
周策轻轻勾唇:“不必互通。”
,他会出现。”
他自然不是失,只是如今情形,他一举一动皆可能被太後察觉,若他送消息出城,稍有不置。
所以,接下来的一切,就契了。
周策没等多久,
明安郡主自小受宠,宫中早就赐下宅邸,只是长公主舍不得女儿搬出府去,要等明安郡主大婚後再搬府。
而今明安郡主与裴稷有了婚约,二人关系日渐亲密,裴稷便常常出入长公主府。
虽然这桩婚事一开始有些不愉快,但二人相处这些日子下来,明安郡主对裴稷愈发上心。
如今外人都道二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二人的婚期就定在下月。
然谁也没料到,裴稷会突然遇刺。
更准确的来说,是明安郡主遇刺。
这日,明安郡主心血来潮,要亲自去选些成婚的小物件儿,裴稷自然陪同,起初一切顺利,却在回府的路上突遇刺客。
裴稷为救明安郡主,身受重伤,命在旦夕。
刺客被尽数除去,太医一波又一波往长公主府而去,房里的血水一盆盆被端出,场面一度混乱无章。
明安郡主脸色苍白,震怒的眼底夹杂着担忧和焦急,厉声喊道:“来人,去给本郡主查,到底是谁!本郡主必将他千刀万剐!”
“郡主,伤及要害,裴大人怕是不成了。”太医擦着额上的汗,小心翼翼出门禀报。
“闭嘴!”
明安郡主猛地转头呵斥:“若他出事,你们谁也别想活!”
“太医院的药,但凡用的上的,都给本郡主去取!”
“这……”
“还不快去!”明安郡主瞪着太医,怒声道:“本郡主说了,裴郎若活不了,你们所有人都得陪葬!”
几位太医对视一眼,纷纷低下头去,躬身行了礼疾步往宫中去。
明安郡主身为太後唯一的外孙女,自小受尽宠爱,等同公主之尊,如今陛下未归,太後把控朝政,明安郡主要的东西,谁敢阻拦,谁又能拦。
别说太医院的药,便是这全天下的天材地宝,只要明安郡主要的,自然会有数不尽的人捧到她跟前来。
他们不过小小太医,又岂敢违逆明安郡主。
太医院的药材铺天盖地往长公主府送,里头救治了一天一夜,明安郡主便在外头等了一天一夜。
不仅惊动了长公主,就连太後都派人来询问,一向张扬跋扈的明安郡主难得露出脆弱一面,哭倒在长公主怀里。
长公主担忧爱女,寸步不离的陪着。
这一天一夜,长公主府下人如履薄冰,噤若寒蝉。
终于,天微微亮起时,太医院首如释重负的出了房门。
明安郡主靠在长公主怀里睡着,听得开门的声音迅速站起身,看向太医:“如何了?”
太医院首恭敬拱手回道:“回郡主,裴大人性命已无虞。”
也亏得太医院的药任意取用,否则人还真不一定能救回来。
明安郡主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红着眼往屋里去:“我去看看他。”
长公主看了眼明安郡主的背影,慢条斯理站起身,打了个哈欠,带着几分慵懒和施舍般道:“赏。”
衆人皆跪下谢恩。
一屋子人熬了一夜,很多人後背都还沁着冷汗。
他们都清楚,今日人若救不回来,他们这些人必是要陪葬。
幸在老天保佑,裴公子化险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