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冰脑子一热,捏住它的肚子,把它头朝下摇晃。
企图它能把吃下去的两块红豆糕完整地吐出来。
可屎都晃出来了,也没见它吐出来一点。
纪冰看着包装纸上的几颗老鼠屎,叹息一声,丧气地垂下脑袋。
手一扬,把老鼠扔到地上。
“你要死啊,几点了,还不起来,送货的都打好几个电话催了。”门外响起王春梅不耐的怒吼声。
纪冰擡手撸了把脸,清醒了几分。
“知道了。”她沉声回。
*
又是一个礼拜六,已经十二月初。
穿上了厚厚的冬装。
纪冰穿着纪永华不要的老式军大衣,她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了,额前的短发快戳着眉毛。
後脑勺的伤疤还在,被头发盖住,不凑近扒拉着看,倒也不明显。
她骑着三轮车,鼻尖冻得通红。
脸还是有点黑,冬天都捂不白。
已经傍晚,迎面吹来了冷风,她皱起脸,停下车,把冻得通红的双手放在嘴边哈着气。
今天格外得冷。
哈了一会儿,双手使劲搓了搓,起了热。
才继续骑车。
“纪冰。”
还没骑到门口,就听见阮雨的呼唤。
纪冰笑了下,加快了速度。
“你怎麽在门口坐着?”
她下车,朝阮雨走过去。
“等你呀。”阮雨笑着说:“我妈妈今天包了包子,牛肉粉丝馅的,巨巨巨好吃,在锅里热着呢,我去给你拿。”
说着就要起身。
被纪冰按住,“巧了,我也给你带了东西。”
“又带了什麽呀?”
纪冰拧开大衣扣子,里面穿着一件洗到发白的短款薄袄,她从薄袄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塑料袋。
里面装着几个板栗。
还温热。
纪冰蹲在她面前,低头把板栗剥开,“啊,张嘴。”
“啊----”
阮雨把嘴巴张大。
纪冰把剥好的板栗抵在她唇上,阮雨感觉到了,合上唇咬住,吃进嘴里。
“是板栗。”
“嗯。”纪冰笑了下,“好吃吗?”
阮雨点头,“好吃好吃,巨巨巨好吃。”
纪冰失笑道:“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麽夸张。”
“没有夸张,就是巨巨巨好吃。”像是怕她不相信,摇头晃脑地咀嚼着。
多少有点点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