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哪有说不吃。”
他默然转身,馀光看到她穿好了衣服微微松了口气,拿起另一支烤肉翻动了几下,“你手腕上的伤是怎麽回事。”
她微微一怔,看了眼他,他的面庞在火光下也没有柔和的意思,“他害的。”
他没吭气,像是没听见似的,她低头继续吃起来,吃得满嘴油,“那三年,你想过我吗?”
而耳边尽是火燃烧的声音,他没有吭气,长绮道:“问你话呢,我现在又不是他的女人了,你怕什麽。”
“以前是,现在是,以後也会是。”他沉声说。
“若我不是,你会喜欢我吗?”
“喜欢你折辱我?”他声音冷酷。
长绮一默,“你讨厌我?”
“厌恶至极。”他声音混杂在哔剥声中。
长绮吃完後,抹了抹嘴,“放我走如何?你应该知道朝中闹起来的风波。”
“鄂伦岱知道我跳入了水里。”
“你就说我被水冲走了。”
“皇上知道我的水性,我游一条河不在话下。”
“真厉害。”她轻赞了一句,“你要我送我回去。”
“那三个孩子不是还在宫里。”
“孩子真是威胁和牵绊女人的最好利器。”
她朝一边挪了挪,躺在了一处干燥的地方。
漫天的星斗纵横,在天上一闪一闪,天空浩渺,深邃得看不到底,也广袤得看不到边际。
她数了数星子,他忽而道:“皇上知道我失踪的那几日。”
长绮扭头,想了想,明白他说的是前几年的事儿,道:“他怎麽知道。”
“山西巡抚给皇上上了折子,知道我曾失踪过,我此後又弄了路引及户籍给你,显然在此之前我与你见过。”
“他没有问我这些事。”
“皇上是信我的人品,大约也知道我下巴上的伤是从何处来的。”
长绮陷入沉默,他道:“我不可能再辜负皇上而信任。”
她淡淡道,“嗯。”
次日,他背着她往京城走,朝阳撒在他二人身上,她看到他们的身影交叠在一处,拉得很长很长。
这样的场景好像在哪儿见过,她将头贴在了他的背上,他身子似乎僵了僵。
走了大约五里路,他们皆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他将她放了下来,眺望远处。
不一会儿,那个威风赫赫的男人策马而来,身後跟着一个鼻青脸肿地男人,还有一个中年人并一些侍卫。
“臣叩见皇上。”
康熙下马,目光炯炯,在他二人身上扫过,将跪在地上的人拉了起来,“裕亲王有功。”
他走来,看着长绮,歪头一笑,眼里的阴鸷藏不住,“这是换了新的逃亡方式?”
“皇上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