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笑容带了一些无力,纠结道:“有时候我也羡慕太後和太皇太後,其实像她们这样也很好,但是我不曾承宠,走不到那个位置,以後没有自己的孩子,也没有依仗。”
长绮意欲劝她,但是想想她们看过的活过的世界不一样,也不敢胡乱出主意,这个时代有这个时代的认知和看法,她之所以觉得这些不会困扰她是因为她有技能,有武力。若是她离开宫里,单就保护自己这一条就不见得能做到。“再想想吧,慎重考虑。”
塔娜点头,“我是不是太优柔寡断了。”
“你在局中,前方是黑暗,所以难免畏手畏脚,这是正常的。”
“你跑出去以後害怕过吗?”
长绮莞尔,“没有,害怕的是别人。”
塔娜一愣,“真好。我要怎麽做才能像你一样呢。”
“强健体魄,学习武艺,学习技艺,也要见识人心。”
“那我该学些什麽?”
“这得问你自己,你的心里不会一点答案也没有。”
塔娜低头一笑,“你真是个奇怪的人,难怪皇上……不是,我觉得你很好,我要是皇上,我也……不是不是……”
“走吧,去看比赛。”
“哎!”她清脆地应了一声,推着她往回走,回去的脚步轻松了不少。
还未到场上,先听见了马蹄声和衆人的欢呼声。
蓝天下骑在马背上的人英姿飒爽,相互比着,跑了一圈,有人开始对着几丈外的箭靶射箭!
“佟国舅好剑法!”
“老当益壮啊!”
“常宁你可不行!这到了战场上可怎麽了得!”简亲王的声量很大,满是嬉笑,常宁气道:“等着看!”
塔娜道:“看来恭亲王又被比下去了!他以前骑马射箭也不输给别人,怎麽到了场上频频落下风。”
这时,忽地有一支箭从场上飞了出来,如同坠空的玄鹤一般,直朝她二人而来。
塔娜顿时惊得愣在了当场,长绮眼疾手快,偏头一躲,箭矢擦着她的脸飞过了二人。
“何人放肆,竟敢刺杀皇妃!”塔娜惊恐未定。
大家悉数扭过头来,这时看到一个执着弓的中年人坐在马上,随意地拱了拱手,“对不住了,娘娘,在下失手!不过那位坐轮椅的似乎也不是皇上的妃子,我记得好像是哪的小官来着,为何见了衆位王公也不来请安。”
塔娜挡住长绮,冷笑道:“不管他的品级有多高,那也是皇上的臣子,还由不得国舅来处置,你这举动将国法放在何处!”
佟国纲下了马,扬声,“我也是失手了,并非有意,演武场上自来刀剑无眼,娘娘若是怪罪,我自去皇上那儿领罚!”
塔娜气得要命。
衆人的视线里满是好奇,一个二个打量不断,还有交头接耳的,更有甚者,还指指点点,“怎麽是个瘸子!”
“是大清第一位女官员呢,可惜一直在宫里,我们也无缘得见啊。”
“用的着你见,你算个什麽东西!”塔娜听了立刻扬言讥讽,“你若是想见去问问皇上!女官员怎麽了,你们打仗用的火器还不是女人造出来的!”
“这话说的火器营的男人都如同死绝了一般,想来每一尊大炮都是这位卫大人亲自造的!”这时隆科多一笑看着衆人一阵笑。
人群里传来哄笑,“仗也是你们打的!”
塔娜脸上一红,羞得不行,“那又如何,没有卫大人做的火器……”
隆科多站出来双手抱臂道:“没有火器如何,难道仗还打不赢?”
常宁不满,一双俊眉挑得高高的,上去就要说话,简亲王将他抓着了,给他挤眼睛。
常宁甩开他的手,“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简亲王嘿嘿一笑。
“以大清的能耐,打赢是一定的,但是遇到强劲的火器,也一定会折损较多的士兵,肉身如何能与火器相比。”长绮推着轮椅走到隆科多面前,“那些士兵也是爹生娘养的,能活着,能打胜仗,能迅速的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不重要吗?非要耗费更多的人命才算是打仗?”
人群里,福全遥遥看着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子。
她秀丽的面容在一衆男人面前显得娇小无比,可是脸上一丝慌张也没有,面对佟家人的刁难更是一丝惧怕也无。
“最主要的是这些火器可以震慑来者,避免日後轻易发生战争。所以打得是当下之战,也打得是未来之战,其中之功劳自不必我说。我想造火器的,保家卫国的,画图做改良的,都是好儿女。”
“这话说的豪气!”简亲王叫好。
隆科多一时语塞,又见是这麽个容色非常的女子在与他对峙,还从容有度,不卑不亢,也有些不好意思。
长绮推着轮椅到了佟国纲面前,“佟大人箭术不错,我也学过几天,不知道能不能与你比试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