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灿可太熟悉这样的眼神了,于是她往後缩了缩,提醒道:“这是在公司……”
但到底没躲过去,肖革伸手揽住她的颈後,往前一拉,唇齿相接的瞬间,何灿乖顺地闭上了眼睛。
虽然何灿也没跟别人试过,也无从比较,但她觉得肖革的吻技很好,每一次跟他亲完,自己都会变得软绵绵的,像是踩在云端,又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今天也不例外。
十多分钟後,当何灿从肖革怀里擡起头时,她已经无法回忆起他们是如何从办公桌那,亲到沙发上来的了。
有些心虚地瞄了一眼门口的方向,何灿擡手替肖革抹去嘴唇上的水光和唇膏印记。
“那这些照片怎麽办?”
肖革也不动,就任由她擦,一边开口道:“先攒着,还没到时机。”
“时机是什麽时候?”
肖革低头看了她一眼,没忍住又亲了一口,随即答非所问:“BB,晚上回家前,我们可能要先去一趟商场,小盒子没了。”
但这次何灿没顺着他,她从肖革怀里挣脱出来:“想得美啊你!昨天晚上你把这一周的份额都用完了,今天你别想了!”末了,她还附赠一记冷哼,然後果断出门跑人。
看着再度被关上的办公室大门,肖革摸了摸嘴唇,颇有些遗憾地撇了撇嘴,甚至心里盘算起了先斩後奏的可能性。
但很快,他的计划就被一通电话喊了暂停。
夜幕降临後的肖家老宅总是透着一股阴森气息。
书房内,似乎觉得内地的投资十拿九稳,肖子明眼见着状态又好了起来,他坐在沙发上看着肖革,眼神里的狠毒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似是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肖长基清了清嗓子:“你们父亲的事,我已经决定不追究了,既然何灿也没事,肖革,你明天去警署,把控告取消了吧。”
“凭什麽?”肖革擡眸,扫了一眼肖长基,“肖孝文是你儿子,你都决定不追究了,那我无话可说,可何灿是我爱人,我可做不到息事宁人。”
“肖革!”
肖长基还未说话,沙发上的肖子明率先怒吼道,但很快,就被肖长基一个眼神按了回去。
“凭你是肖家人。内地的投资结果很快就会下来,到时候肖氏的声望自然会水涨船高。把控告取消,你那10%的股份,我会还给你。”
“如果我不呢?”
啪。
一叠资料被扔到肖革面前,他打开一看,都是关于何建章的,各种狗屁倒竈的事。
肖革粗看了一遍,笑道:“如果我没记错,何先生已经主动跟何灿断绝关系了。”
肖长基摇了摇头:“你不明白血缘的力量,就像他,始终是何灿的父亲,而你,始终是肖家的一员。”
“一员?不是磨刀石丶看门狗了?”
肖革不屑地反问:“如果今天你们只是要我过来,威逼利诱我撤销对白慧琴的控告,那我的回答只会是否定的,并且我也很明确地告诉你们,我要的,不只是让她做几年牢这麽简单,而是要让她血债血偿,何灿是运气好,还活着,但白慧琴,确实该死了。”
“肖革!你说什麽!”
肖革的话无疑激怒了肖子明,他冲上来,揪住肖革的领口,怒目圆睁,眼珠上布满红血丝,整个人癫狂到令人恐怖。
“我说什麽,明少刚刚没听清吗?”肖革拂开他的手,像拂开什麽脏东西,“哦,我忘了,明少应该是心情最复杂的,你的母亲为了你,杀了你的爱人和父亲,不知道明少夜里,还能不能安心睡觉呢?还是因为雷公邨的事,根本就没时间睡觉?”
肖子明一怔:“雷公邨的事也是你干的?”
肖革否认:“我充其量只是比你早一点知道这件事罢了,哦,说起来还多亏了你,炮制一场车祸将我和太太送进医院,意外发现雷公邨的患癌病童在医院救治……明少,多谢了。”
轻飘飘往肖子明身上捅了一刀又一刀,肖革转身离开书房,朝大门方向走去。
被彻底激怒的肖子明跌跌撞撞追上来:“肖革!你这个贱人!和你那个恶毒的老婆一样,一对贱人!我当初就应该毒死你!然後找人轮了你老婆!”
肖革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停下脚步,转身望着肖子明。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就连家里的佣人也纷纷躲到一边,唯恐被卷入这场争斗之中。
就在这一触即发之际,只听见门外院子里有汽车轰鸣声,一辆拉风的酒红色保时捷911缓缓驶入,正正好停在大门口。
驾驶座一侧的车窗降了下来,酒红色长发随风飘荡。
“肖革,上车。”
话音刚落,她看到站在肖革身後,一脸怒意又些许狼狈的肖子明,伸手从储物格里掏出一支药膏,像抛布袋的玩具似的,将药膏扔进房间,顺着惯性,药膏滚到了肖子明脚下。
肖子明低头一看,就听何灿笑道:“明少,我听人说後门走多了以後会兜不住屎,这药膏好像挺管用的,明少爷记得多保养啊。”
四周传来一阵轻笑,肖子明目眦欲裂,擡脚狠狠踩爆了药膏:“死三八——你才是下面那个!”
然而话音未落,就被人狠狠掐住了脖颈。
他仰着头,艰难地看着眼前的肖革。
“别再让我听到你侮辱我太太,肖子明,你真以为你能太平活到现在是因为我不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