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我心疼,行不行?”
“行,听你的。”
声音不自觉柔了几分,肖革伸手替何灿拂开被抓散了的头发,这才发现她耳根处还有一道划痕,看起来像是被指甲抓的,刚刚才被何灿哄好的脸色这会又沉了下去。
他又招来了保镖:“跟阿喽说,不用收着。”
沉闷压抑的呜咽声又穿了过来,肖革索性捂住了何灿的耳朵。
下了重手,阿喽很快就审出了结果。
“说是有人雇他们,要拍太太的……照片……不过相机我们已经收了,底片也全部销毁。”
“谁干的。”肖革冷声问。
阿喽吐出一个名字:“程家隽。”
但程家隽又代表谁呢?不言而喻。
“只是拍照?”肖革又问,这次阿喽没有作答。
很显然,他们想彻底毁了何灿。
这话听起来过于惊悚,吓得何灿差点从沙发上窜起来。
“肖子明有病吧?!我最近没惹他啊!无缘无故他搞我干什麽?!总不能是为了雀湾吧?可是雀湾明明——”
明明是肖子明那边更有胜算啊……
肖革将她拽回怀里,朝阿喽递了个眼色。
阿喽摇摇头:“确实,不知道原因,像是临时起意……”
“有病吧他!”何灿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向肖革,之前肖革跟他说肖子明是疯子,她还有点不太相信,现在……
“他真的疯了吧,你爷爷知道他这麽疯吗?”
肖革垂下眼眸:“或许。”
……
自那天之後,何灿又被保护起来了,出门坐保镖车,下楼遛狗也有保镖跟着,上个洗手间都有人在外面守着,但肖革还嫌不够“贴身”,甚至给她派了一名女保镖,只要她走出家门,这位女保镖不会离她半米远。
一时间,何灿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什麽稀有的大熊猫,但之前的经历也告诉她——这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肖子明很快就栽了个大跟头,谁知道丧心病狂如他,又会做出什麽事来?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客厅里,何灿翘着脚趴在沙发上,一手拿着小零食喂给布袋,一手拿着电话跟李懋煲电话粥,见肖革拿着水杯从厨房出来,她擡脚将人拦住,得了个亲吻後又把人放走。
电话那头,李懋心有馀悸,那天他有事没来,从别人口中得知何灿的遭遇也是吓了一跳。
“你确定他是平白无故找你麻烦?”
“那谁知道,都说了他是疯子了。”
“可是疯子发疯也是受刺激在先吧?”
何灿一愣:“但我不记得我招惹过他啊。”
“哼哈二将”分析了一通没分析出任何可能的原因,但港城却因为一则丑闻突然变天。
负责雀湾的那位官员被媒体爆出受贿,随即遭到弹劾,而行贿人员的列表里,头一位就是肖家的肖子明。当即,雀湾项目叫停,肖氏股价大跌,肖子明接连几天被传唤,一时之间,肖氏上下人人自危。
动摇到肖氏,肖长基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当即将肖革叫去了总公司责骂一顿,怪他因为自己的私人恩怨,影响到了肖氏,随即又从他的股份里扣除了百分之五,补给了肖子明。
又过了几天,ICAC到肖氏带走了几个高层,而肖子明则像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照例来了公司,还心情很好地请全公司喝咖啡。
刚巧肖革来总公司开会,便与他打了个照面。
吐着信子的毒蛇见到他立即缠了上来,拿着咖啡的手在肖革面前晃了一圈:“哦,忘了革少不喝咖啡,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肖革松了松腕表,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怎麽又是咖啡,ICAC的咖啡明少还没喝够?”
肖子明眼睛微眯:“投大家所好罢了,忘了说,多谢革少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今天的咖啡,我就当革少请了。”
肖革淡笑不语,那神情,仿佛肖氏百分之五的股份之于他而言,不过是用过的纸,丢了就丢了。
肖子明显然被他这副神情激怒,不甘落於下风,他进一步道:“知道我今天来公司干嘛吗?”
“明少向来公务繁忙。”
肖子明嘴角一翘,语气里满是挑衅:“雷公邨那边谈妥了,今天签约。”
“那就恭喜明少了,等动工那日,我定会送个最大的花篮。明少还有指教吗?没事的话我得去开会了。”说罢,肖革转身要走,却又想起了什麽,突然折返。
“忘了跟明少说,若下次再敢招惹我太太,就不只是进去几位旧部这麽简单了。”说完,在肖子明狰狞的怒意中,从他手里抽走了咖啡,“既然是用我的股份买的咖啡,好像也没有便宜了外人的道理,多谢明少替我跑腿了。”
脚步声逐渐远离,直到肖革的身影隐入门後,才宣告这场冲突彻底落下帷幕。
看了一场好戏的员工们纷纷闷头不语,唯恐触了两位少爷的眉头。
只有肖子明站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肖革离去的方向,捏紧了拳头。
【作者有话说】
火山:在下也是略懂一些拳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