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向这尊塑像,塑像是何建章花重金请雕塑大师一比一复刻的,神韵几乎同许梦芝在世时没什麽两样,还是那样温婉秀美,带着世家小姐的自信与张扬,目光沉静又带着几丝高傲,仿佛她生来便是要受尽宠爱的。
宠爱?
许凡芝在心底冷哼。
受尽宠爱又怎麽样,疼她的父母早已入土,老公也被她抢了来,现在连她自己都死了,亲生女儿受尽折磨,与父亲离心。
未来整个何家,还不是她和宝生的?
【那你现在又在干什麽?】
脑海里响起一道熟悉如烙印般的女声。
许凡芝猛地看向手里攥着的手帕,顿时脸颊胀红,以为早已消散的屈辱感再次如潮水般向她涌来。
现在为许梦芝擦塑像的她,同小时候跟在许梦之身後,被人误认为是佣人小孩的她有什麽区别?!
像是想要将那些记忆硬生生从大脑中剐去一般,许凡芝擦塑像的手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像是要将那尊塑像碾碎……
……
又在何建章这吃了一肚子气,何灿下意识就想给肖革打电话抱怨,但想起他今天几乎一整天的会便只能作罢,上了车往九龙湾方向驶去。
这间孤儿院的选址并不怎麽好,建在比较偏远的郊区,开到市区也要将近半小时。
何灿还没开到市区,就突缝一阵暴雨,雨势大得风挡前一片模糊。
即便何灿对自己的车技很有信心,但此时也不敢冒进,但附近又不让停车,便只能寻了一条小路拐进去,也不知是哪,就这麽缓缓往前开,终于在一处废旧的烂尾楼前停了下来。
这烂尾楼有点年头了,依稀听李懋他们说起过,这楼盘的投资商一夜之间被人灭了门,而港人又最注重风水,一时间也无人肯接手,久而久之就成了“鬼楼”。
楼没建完,前後也没什麽遮挡,何灿便往楼底开,打算进去避避雨。
引擎刚熄灭,却隐约捕捉到藏在雨声中的一丝靡靡之音。
何灿降下车窗,心想着不会真遇着鬼了吧,一边侧耳倾听。
声音是从楼上某一处传来的,像是人类的呻吟,又有点像是夜猫叫。
何灿向来胆子大,遇到这种事第一个念头竟是要去一探究竟,日後跟李懋他们喝酒时好拿来吹水。
于是她轻手轻脚下了车,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地往楼上走去,刚探出头,就在楼梯拐角处看到一对交叠在一起的□□。
她吓得闭了闭眼睛,转身就又蹑手蹑脚地下楼上车,都没等到雨停就立即开车走人了。
脏了脏了,她眼睛脏了!
还以为是见鬼呢,没想到抓了一对□□的年轻人。
不敢回想刚刚看到的那一幕,何灿将雨刮调到最大档,再次冲进了雨里。
汽车的轰鸣声渐渐被雨声掩盖,很快,就连车尾灯都看不见了。
烂尾楼的楼梯上,两个身影一前一後朝窗外看去。
“走了?她看见没?”
“应该没看见。”
程家隽替肖子明系上裤子:“这里这麽隐蔽,也不知道她怎麽跑过来的。”
肖子明狞笑一声:“管她看没看见,把柄只有捏在自己手里才安心,你说呢?”
“那自然。”程家隽轻轻一笑,又将肖子明的皮带扣上,“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处理干净。”
而肖子明只是掐了下他的下巴,满意地笑了笑,没说话。
……
何灿一连几天都不高兴,不止是因为她在何建章那看到的一切像是吃了苍蝇一般令人恶心,更因为等待中标结果的过程太过于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