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不是……”尴尬之下,何灿习惯性地要去挠脸,手还没碰到就被肖革一把抓住。
“别碰。”
感受着肖革手心灼热的温度,何灿抿了抿唇:“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主意,我自作主张,在你爸爸的忌日搞这些,已经是很不敬重了,这会我要是再跑了,这笔账搞不好又要算到你头上,到时候再把你喊来跪个四五个小时,那你多无辜……”
“谁说我无辜?”肖革垂眸看着牵在一起的两只手,唇边扬起淡淡笑意,“我太太本来就是为了我,我一点都不无辜。”
说着,他便牵着何灿大步往外走,发现何灿行走困难,便干脆将人打横抱起,惹得何灿小声惊呼。
没多久,银灰色宾利便驶出了肖家庄园,消失在山道上。
听着汽车轰鸣声逐渐远去,老管家关上了佛堂的窗户,转而朝肖长基的书房走去。
他敲了敲门,替肖长基调低了粤剧的音量。
“革少爷带着少奶奶走了。”
“跪了多久?”
“一小时十五分。”
“呵。”肖长基轻笑,“倒还算老实。”说罢,他轻敲扶手,“接下来就让他们自己去斗吧,我是管不住他们了。”
“但是明少爷那边……”
肖长基沉默片刻:“他要是连这点场子都找不回来,以後也别想接手肖家了。”
粤剧声渐响,书房的门又被缓缓带上。
管家缓步离开,与刚下楼的白慧琴打了个照面。
“佛堂没人了?”白慧琴捏着佛珠问。
“是。”管家低头答道:“何小姐刚才已经同革少一起离开了。”
听闻两人已经离开,白慧琴却没有多大反应,表情也没有半点波动,仿佛根本没把今日何灿主导的这场闹剧放在眼里,只自顾自转动着佛珠步入佛堂。
老管家跟在她身後,赶紧将刚关上的窗又打开,让山风吹散房间里的香烛味。
可白慧琴还是伸手掩了鼻:“叫人来打扫。”
“晦气。”
并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的何灿此时正坐在宾利的副驾驶,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心中依旧有些惴惴,她扭头问正在开车的肖革。
“你确定他们不会一个电话把咱们叫回去,然後双双跪在你爸的遗像前,跪到天荒地老啊?”
“不会。”肖革斜睨了她一眼,似是开玩笑道,“你也会怕这些。”
“那倒也不是……”何灿有些懊恼地抓了把头发,“何建章好歹还领着你们肖家发下来的赈灾粮,我这算不算是一脚把他的狗盆给踢翻了……”
“没事,肖氏要是取消跟你家的合作,我可以私人出资帮你爸把亏空补上……”
“别别,千万别!”何灿连声拒绝,“他这样半死不活挺好的,他就不是做生意的料,钱给他也是被他败光……”
“那给你呢?听说今天你给媒体包的红包很大手笔,钱哪来的?”
“何建章给的。”提起这茬,何灿洋洋得意,将自己的小算计和盘托出:“我问他要了五百万,花四百万不到买了副麻将送给白太太,剩下的除了媒体红包,我都自己Shopping啦,哦对了,还有你的那几条领带,不过你好像不喜欢……”
“我很喜欢,谢谢。”
“真的?!”何灿眼睛倏地亮了,也不顾还在疼痛的膝盖,她转身望向肖革,“你那天看都没多看两眼,我以为你不喜欢,我真的挑了好久的!柜姐都嫌我烦了……”
“哪家专柜?”肖革略微皱了下眉。
“哎呀,这不重要,重点是那几条真的很好看,很衬你,你下次戴戴看嘛,你给我挑的那些丑衣服我不也都穿了?”
“那些衣服你穿很好看。”
“那是我人长得好看!”说完,何灿还不服气地哼了两声,那姿态,和耍赖要玩具的布袋没什麽两样,惹得肖革不禁又看了她两眼,才将视线挪回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