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芝第一次来,绕啊绕的竟然迷路了,最後还是让侍应生给指了条正确的路。
刚到包间外,就听见里面传来热络的说话声,唯恐自己的进入打扰了太太们聊天,许凡芝就想着现在门外等一等,等她们聊过这茬,她再进去,也不显突兀。
却没想到太太们紧接着又开始聊下一个话题,还提到了她的名字。
“你说你,带她来干嘛,人家这在商量婚事,带她来,不晦气吗?”
明显是陈太太的声音回道:“哎哟,怪我,她一直缠着我想跟我一起出来逛逛,我心一软就答应了。下次不带了,不带了,你可千万别把这茬事怪在我头上啊。”
“不怪你头上怪谁头上?白太太还是缪太太,人家不无辜吗?”这位太太嗔怪道,“行了行了,我就这麽一说,你演给谁看?”
这时,又一位太太插了进来:“哎,你们看没看见她戴的那只镯子,我怎麽觉得这麽眼熟啊?”
“梦芝戴过,我见过,她生病那会,我去探病的时候还见她戴着呢。”
“这可太不要脸了,抢了姐姐的老公,还要占了姐姐的首饰……哎,我怎麽听说,许梦芝那些珠宝都被何建章给当了还债了啊?前段日子还听说何灿四处借钱要赎她妈妈的翡翠呢……”
“这还能有什麽原因,藏起来了呗,珠宝又不像什麽车啊房的,手里一攥不就藏起来了吗?”
“这真是……太不要脸了。”
事实证明,女人们一旦八卦起来,是停都停不住。门外的许凡芝又气又羞站得腿都酸了,门内的太太竟还没聊够。
“说个有趣的,那时候梦芝生病我不是去她家里探望麽,当时何灿还小,我就抓了把巧克力塞给何灿,然後一转头就看见许凡芝也站在边上,见我看她,便也把手伸出来了。我当时也不认识她,梦芝也还没来得及介绍,我看她站那,灰扑扑一个人,还以为是何家的佣人呢,她又朝我伸手,我就把刚吃完的巧克力包装纸塞她手里了!哎哟,後来梦芝介绍了我才知道这是她妹妹……”
“哈哈哈哈!这怎麽还能认错呢?!”
“你们是没见过她那会,比何灿也大不了多少,瘦得跟猫似的。本来也是许家的老来得女,但那时候她父母年纪都大了,也顾不上她了,这才把她送到何家来,让梦芝帮忙养着。”
“哎,梦芝也是,引狼入室。”
“谁说不是呢……”
等太太们感叹完许梦芝的悲惨遭遇,许凡芝这才松开被她抠到流血的手,收拾好她的表情,微笑着走了进去。
包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太太们嘴边的窃笑意味着她们刚刚私下做过什麽,但许凡芝就当不知道,还是端端正正坐在一边喝她的茶。
唯有人群中心的白慧琴,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
没过几天,肖子明和缪莉即将订婚的事就传遍了全港,与此同时,肖革与何灿这桩离谱婚事又被拿出来比较,只是迫于法院传票的威压,这次媒体们对何灿的评价都温和了许多,甚至少见地夸赞她在雀湾项目中所做出的亮眼表现。
唯有那家爱唱反调的《新奇士报》,依旧对何灿毫不客气。
看着报纸上的文字,肖革皱起了眉头。
边上正在化妆的何灿放下手里的唇膏,凑过来亲了一口:“别气啦,这家小报看我不爽好多年了,基本操作。”
“为什麽不爽你?”肖革放下报纸,但眉头并未松开。
“那我就不知道了。”何灿对着镜子补口红,“可能我之前对他们竖过中指?”说罢,又转身站到肖革面前,“你确定这身好看吗?也太素了吧,不是说今天有很多人?”
肖革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他今天给何灿选了一件银灰色丝光质地短裙,粉色腰封勾勒出她纤细腰肢,下摆蓬开的裙摆像花蕊摇曳。
伸手揽着腰将人勾到身边:“不会,很好看。”
何灿的审美向来是和肖革反着来的,她看不出这条裙子到底哪里好看,她只觉得颜色老气。
“如果人家说不好看,我就说是你选的。”
“不会有人敢说不好看。”说着,肖革低头要去亲她。
还在“半路”就被何灿一把推开:“不许亲,刚补完的口红。”然後也不管肖革,自己先捞起手包朝电梯走去,只不过走到半路又停了下来,别别扭扭地回头:“先欠着,晚上再说……”
肖革低声笑着迈开长腿追了上去,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凑近补了一句:“若是等晚上,就不止是亲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