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还没醒?不是说没有大碍吗?”
“体征一切正常,家属不用过于担心,只是体力耗尽,过段时间就会清醒……”
“革少,警局那边打来电话,想跟您协商处理,并且想请您移交犯人。”
“协商?移交?让他们做梦!通知阿喽,把人给我看严实了,死也要死在审讯室里!律师那边怎麽说?”
“已经准备提告。”
呼——呼——
意识逐渐回笼,何灿眼皮颤了颤,却睁不开,呼吸很沉重,手腕很痛,身下软绵绵的像躺在棉花上,感觉不到双腿,好像是麻了……
听着从门外传来的嘈杂人声,缓了半天,何灿才又感知到了自己的双腿,随即便是一阵腿麻後密密麻麻的疼痛,加上手腕的剧痛,她忍不住喊了一声“肖革”。
但喊出来的声音,却像是破风箱那样的沙哑……
肖革还是听到了,立即停止了与薛文的对话,转身来到床边,俯身仔细地看她。
“醒了?哪里痛吗?”
何灿没答,只是睁着眼睛看着肖革。
他更憔悴了,比起上次她住院那会,这次的他几乎可以用“潦草”来形容,看来她在警局接受审讯的这段时间,肖革过得也并不好。
手腕疼得擡不起来,何灿只能用视线描摹肖革的每一处轮廓,接着,用自己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没死啊……”
肖革轻抚她的额头:“没死,火山姐长命百岁。”
无尽的内疚与愧疚几乎将肖革吞噬,他眼睛都不眨地看和何灿,看她苍白的脸庞,毫无血色的嘴唇和眼底的青黑。
“哪里不舒服吗?”
“口渴……”
何灿咽了咽口水,插着吸管的水杯立刻递到了她的枕头边,肖革一手举着水杯,一手替她调节床头的高度。
喝了两口水,何灿才觉得自己喉咙里的那股干涸的腥味被压了下去。
她咳了两声,动了动脚。
“我脚麻了……”
坐在床边的人立即伸手朝被子里探了进去,从小腿捏到脚尖,替她轻轻按摩。
何灿垂头看了看自己被层层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腕:“我怎麽……没死?”
“警局里一直都有我的人,警局门口也有保镖把守,你们的车一出来保镖就跟上了,只不过怕打草惊蛇对方狗急跳墙,一直只敢远远跟着。”
“那现在怎麽办?”何灿问。
肖革抽出手,回到床头:“放心,你遭受的那些,我都会替你讨回来。”
“他们不会再把我抓紧去审问吗?”
眼神中的心疼满到要溢出来,肖革垂首亲了亲她被纱布包裹着的手腕:“不会,没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再发生。”
何灿反手摸了摸肖革明显憔悴不少的脸颊:“还有医院,我也不想再来了。”
“嗯。”肖革点了点头,“再也不来了。”
说话间,医生进来给何灿做检查。
时至今日,何灿看到穿白大褂的医生,心里还是会下意识一紧,不过肖革很快就握住了她的手,并且全程陪在她的身边。
医生替她的手腕换了药:“还好,没伤到筋腱,但也很危险了,最近一段时间最好不要提重物,不要过度使用手腕。”
“知道了,谢谢医生。”
等医生走後,何灿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那几个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啊?我听他们的意思,也不是肖子明的人,总不能是你爷爷吧?”
“不是。”肖革垂眸,替何灿掖了掖被角。
何灿往他的方向挪了挪,问:“那是谁?”
整理被子的手顿了一下,肖革刚要回答,薛文又敲门进来。
这次,他脸上带着一股欣喜。
“革少,韩少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是癞朱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