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稻刚长起来,她也跟着看了看,发现中间有一颗水稻的叶子,叶片出现黄色斑纹线。
云岚指着那一片水稻叶子问道:“皇阿玛,那颗水稻是生病了吗?”
水稻这叶子该是绿色的,却会发黄,就跟头发一样,变黄後肯定是因为不健康。
如果是水稻,很可能是生病了。
皇帝点点头道:“是,这颗水稻染病了,该除出来才是。”
他不用吩咐,两个官吏已经吓得蹦进田里,把那颗叶子变色的水稻苗挖了出来。
凑近看,这褪色就更明显了。
小太子和大阿哥也好奇凑过来看,大阿哥扯了扯叶子问道:“皇阿玛,怎麽整片田地里,就只有这颗水稻生病了?”
在他看来,人生病的时候,很可能会传染人,怎麽水稻就不会了?
这话一出,那两个官吏的面色都变了。
此地的官田是一片连着一片,要真是会传染,就不可能只有这麽一颗生病的水稻了。
小太子也附和道:“是啊,皇阿玛,周围的水稻也该好好检查一下才行。”
皇帝微微颔首,示意那两个官吏让人每一片田都仔细检查,把生病的水稻全挖出来。
不然一颗传染一颗,很快一整片田地都要遭殃的。
官吏很快喊了不少人来,里面有差役,有种地的老农,甚至是附近的百姓。
黑压压一大片人,皇帝就没站在田埂里,而是抱起女儿,领着两个儿子往回走。
官田附近也有住人的地方,却比较普通,大多是守夜之人住的。
李德全显然带人先收拾了一番,最後感觉里边实在收拾不出来,索性在外边摆了一张桌子,放了几张椅子。
椅子又矮又宽大,还放了厚厚的垫子。
云岚被皇帝放在椅子上,垫子软软的坐着很舒服,只是垫得太高,她两条腿根本踩不到地上,在半空中摇晃。
小太子和大阿哥也一样,根本上不去,只能被李德全一个个抱上去坐着。
桌上还放了给皇帝的茶水,以及几个孩子的甜水。
云岚看见桌子上铺了一大块布,边缘还有刺绣,看着像是宫里的东西,也不知道李德全怎麽出门还带上这东西的。
更别提是茶具了,就是她喝着甜水的杯子十分眼熟,显然也是一路用过的东西。
还有椅子上的垫子就更眼熟了,上边的刺绣完全是针线房的风格。
所以李德全真是叮当猫吧,怎麽能随身带那麽多东西的?
还别说,在陌生的东西,用着熟悉的器皿,喝着熟悉的甜水,云岚感觉浑身都轻松了一点。
桌子摆在树荫下,阳光从叶子的缝隙透进来,晒在身上也暖洋洋的,让云岚都有点昏昏欲睡了。
好在检查农田的人足够多,所以没费多少时间就检查完了。
挖出的水稻苗摆了一小片,云岚目测应该有几十颗。
幸好发现得早,不然就不止这麽一些了。
当地官员也是一阵後怕,要不是皇帝细心发现了水稻的问题,等这水稻病扩散了,官田就要一起遭殃了,水稻减産就会非常严重。
到时候当地官员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好过了。
他们丢了乌纱帽不说,当地粮食减産,会引发一系列的问题。
比如粮价少了,价格就会变高,买不起的百姓就多了,最後要麽卖身为奴,要麽变卖子女来活命,要麽就有饿死的,引起疫病之类的。
甚至有活不下去的闹事,或者是上山为寇,抢掠过往的粮食商队等等。
周边自然能开粮仓接济,没让失态发展太严重,却也只能接济一时,不可能一直下去。
反正光是想想,当地官员都吓出一身冷汗来了。
云岚好奇看了看,对农事并不熟悉,于是问道:“皇阿玛,这水稻得的是什麽病?”
皇帝听见女儿的话,耐心解释道:“这是一种叶枯病,刚开始的时候,叶子上会出现这种斑纹。”
“等晚一点,斑纹会更深,叶子也会慢慢卷起来,然後开始干枯。一块田地里一颗水稻有这叶枯病,很快整片田地的水稻都会枯死。”
云岚听得咂舌,这水稻的病居然如此厉害吗?
她还以为只会减産,这听着像是让水稻直接灭门了啊,全枯死了!
小太子听着,小脸上也十分严肃道:“皇阿玛,水稻平日很容易生病吗?除了这个叶枯病,还有其他病吗?”
见他对农事感兴趣,皇帝点头说道:“有很多种,比如叶子上长黑斑,叶子的颜色变黄,还有叶子尖的地方染上灰黑色,更有靠近根部的地方发黑。”
“轻则是减産,重则是枯死腐烂,这一季的水稻都算是完了。要是发现得早还能及时补种,发现得太晚就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