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故杀温珣?
啊?
边叙只感觉现在被一团棉花托住,脑子晕乎乎的压根不能思考。但温珣却拉起他的手,温声催促他说出个答案来。
答案——
边叙不知道该怎麽回答这个问题,于是他抿了抿唇,干笑两声後回他:“我……不知道。”
温珣似乎早就料到边叙的答案,他没什麽感情地笑了一声,然後松开了手。
“很晚了,睡吧。”温珣的声音很淡,他掀起眼皮看了边叙一眼,又瞟了一眼还晕在沙发上的黄故。他低着头思考了两秒,很快做出抉择来。
温珣再度看向边叙,语气轻而郑重:“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睡?”
很奇怪的问题。边叙想。
温珣没有再重复,而是伸出去指点了点边叙的额头。
边叙见他伸手下意识地後退了一步,见对方没有掐晕他的打算才讪笑两声。他刚想开口说些什麽,脑子里却多了一段记忆出来。
他沉默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边叙拉住了温珣的手。他的掌心温暖燥热,与温珣的截然不同,大拇指忍不住在对方的掌心作怪。
“你累了是吗?”话一出口,边叙觉得很别扭。
明明是一句稀疏平常的问候,可放在他们两个之间,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尤其是在温珣极度糟糕的状态之下。
温珣顺着指缝牵住了边叙的手,他像是感到稀奇,将两个人紧握着的手放到跟前看了又看,然後怪异一笑。
他直视着边叙,回他:“我好累。”
边叙抿了抿唇,然後闭上眼睛抱住温珣。他的声音有些干,“那睡吧,晚安。”
边叙睡不着。
脑子里多出来的记忆使他难以入睡。
黄故要杀温珣,这不是假设。
边叙只要闭上眼,脑海里就会下意识地播放这一段画面。
黄故将温珣约到了一栋废弃的烂尾楼。
“你来了啊。”黄故的脚边堆着几个空酒罐,看来在温珣来之前他已经喝了不少。但他神色自若,看上去并没有醉。
起初,黄故只是一个劲儿地喝着闷酒,直到听到温珣不耐烦地一声啧後,才将目光转过来。
他看着温珣,嘴角扯出讽刺的笑,“你怎麽还活着啊?你不应该是死了吗?”
温珣皱眉,“跟我回去,边叙很担心你。”
黄故听到边叙的名字时神情恍惚,好一阵他才回过神来。他用手捂着脸,将脑袋埋在凉膝之间,只有肩膀在耸动着,隐隐有笑声溢出。
“担心我?”黄故擡起头来,他伸手指着自己,似乎不太相信温珣说的话,“你说他担心我?”
黄故确实是笑了,笑的很大声,可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他将手中的啤酒罐子捏扁,猛的朝温珣砸去。
“温珣,你不是想拿回这个东西吗?”黄故说着,拿起了旁边的箱子。他歪了歪脑袋,微微一笑,然後猛的松开手。
箱子眼看着就要着了地,却又被一股诡异的力量托了起来。
“你果然不是人。”黄故的目光突然变得凶狠,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符纸来。
“你不记得我了是吗?”黄故问他,“贵人多忘事。”
黄故手中的符纸飞速地朝着温珣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