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解开碍事的安全带,拍了拍对方,轻唤道:“锦书,小书!”
锦书哼唧了两声,从位置上坐起来。对方正好把整个身子探进来了,他顺势拦住凌宇的脖子。
凌宇扶着锦书上楼,平时走到电梯间用不了一分钟,而今天同样时间才走了一小段距离。
地下车库有点阴凉,被架着的锦书能感受到凌宇的体温。稍微清醒了一小点,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
“哥,是阎炎让你接我回来的?”
走到电梯间,凌宇托了锦书一下,回答道:“那个穿粉色连帽衫的年轻人,在酒吧把你交给我的。”
“叮”一声,电梯到达楼层,凌宇带着锦书出去,一只手打开家门。径直走向客厅沙发,把锦书放下,顺便脱了他的鞋子,自己去玄关换鞋。
就一会功夫,里面倏然産生了一个大动静,好像有什麽东西被碰倒了。
凌宇眉头紧皱,按开家里所有的灯,匆忙回去看锦书怎麽了。
他一转过去,发现是锦书摔在地毯上了。小孩表情十分着急,告诉凌宇:“哥,我手机掉下去了。”
锦书的手机滚到了茶几边,凌宇怕他再撞到,出言制止:“我来给你拿,你坐那别动了。”
凌宇捡起手机递给锦书,看着他解锁了,给朋友发了条“安全到家”。
他心里升起一丝无奈,说小孩没心没肺吧,对方又记挂着和朋友报平安。但晚上喝晕了,也不记得提前告诉自己一声。
凌宇也是怕锦书在外面出事,担心地说:“下次不要玩这麽晚了,还喝了这麽多,很不安全。”
“怎麽连哥你也要管我!”锦书一听到规劝,酒意上头,大脑根本不清楚,开始和凌宇赌气:“你也要拿年长压我,我不管,我就出去喝酒了!”
凌宇也坐到地毯上,安慰锦书:“小书我没有那个意思,就是担心你在外面出事,下次我陪你一起去喝,好吗?”
他不知道平时乖巧的小孩,怎麽在喝醉了之後就变成小炮仗了,一点就炸。
凌宇想到下午,自己在公司听到了一些风声,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去具体了解,于是猜测地问:“怎麽了小书,是谁让你受气了吗?”
凌宇温柔的声音在锦书耳边回响,锦书才意识到自己今天太冲了。他晃了晃晕乎的脑袋,清醒过来,有点迁怒到无辜的人了。
上次周末,凌宇哥还那麽安慰鼓励他,他怎麽可以喝多了就乱发脾气。看着凌宇哥关切的眼神,锦书纠结要不要和他说说在公司大闹一场的事。
他犹豫的原因有两点:一是今天遇到破事,情绪太不稳定了;二是对方是恒空的大老板,这事情还和他有点关系,自己不知道怎麽开口。
锦书纠结了多久,凌宇就静静地等了多久。他觉得小孩想通了就会愿意依靠他,自己急不来。
边缘灯条的顶光照下来,微黄的光线衬得凌宇的表情越发温柔。锦书一怔,决定和凌宇讲讲今天的事情。
这段爆发戏码反复上演了两遍,初次是怒形于色,再次是忿忿不平。锦书本以为到现在,自己已经不会有多大波动了。
可恰恰相反,遇到凌宇,他就藏不住自己崩溃的情绪了。这个在客观因素上与他无比亲近的,但在现实中又还未完全走近的——伴侣。
锦书对着凌宇大吐苦水,把能记得的情节全诉说给凌宇,委屈的丶不满的丶愤怒的。
凌宇任由锦书趴在他肩头抽泣,轻拍他的後背。
“锦书,如果我说,我作为一个公司的绝对领导者,顾及他曾是公司里有贡献的老人,所以在没有完全理由的情况下,没法说想让他滚就直接开除他。”凌宇顿了一下,和锦书对视,又严肃地问了一遍:“锦书,你会怎麽想?”
经历了今天的变故,锦书并没有畏怯凌宇的视线,轻飘飘地回应:“这就是你们的人情世故吗?凌总都不能轻易做出的决策,我一个新人又怎麽敢指点江山?但是他确实不是什麽好人,你去查就行了。”
“嗯。”凌宇抿嘴,他能听出锦书话语中的硬气,十分欣慰地说:“小书说得对,他确实违反了一些公司规定,我有理由把他开除掉,公司这边已经仁至义尽了。”
锦书咬牙切齿地说:“那就是他活该。”
凌宇把锦书从地毯上拉起来,说他一身酒气,推着他去房间洗漱休息。
回味了一下刚刚的对话,锦书转头,看着身後的男人说:“哥,你都决定好了,刚刚还故意要气我一下?”
凌总看小孩生气地撅起来嘴巴,心想真可爱。又不敢怠慢,凌宇摸了摸锦书的头,赶紧哄锦书:“错了错了,别气了小书,我回去就找人走程序。”
“哼,不气不气!”锦书还没完全醒酒。晕晕乎乎中,心里安慰着自己大人有大量,就放过你这个狡猾的男人了。
【作者有话说】
看到小孩喝醉摔倒
凌总:可爱,但好心疼
看到小孩生气嘟嘴
凌总:好可爱,想亲亲
(但由于没到时候,被制止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