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前来就是为了解答你的疑惑的,大尽皇帝初登基,朝堂正处于内忧外患的地步,你不可受人挑拨。”
宋南乔微微欠身,“师父,我想知道真相!”
梨山道长冷冷的看了一眼褚泽和墨白,“你们还要斗到什麽时候,还不说实话吗?”
墨白和褚泽齐刷刷的跪下,宋南乔忽然惊了一下。
静默片刻以後,墨白率先开了口,“师父,宋师妹,刺杀你的人是大凉人干的,而你前往褚国的信息是褚泽泄露的。”
大晋日渐强大,渐渐有了吞并大凉的打算,柳家军威名赫赫,大凉并不是其对手,墨家掌管天下人的机关,无论是谁逐鹿天下,墨家人始终能安然无恙,可大凉的皇帝求到了墨白这里。
大凉是墨白的母国,他又怎麽会袖手旁观。
只是没想到宋南乔会梨山功法,若是宋南乔死在了海上,梨山道长必然会现身,墨白和褚泽的事情就拦不住了。
“宋家的三万军队抵达褚国的时候就被太子的护卫打散了?”
宋南乔歪着头笑了笑,“褚国太子的护卫竟然能伤害我宋家的三万人,如果我不是师父的徒弟,怕不是要死在南海了。”
她就奇怪为什麽墨白恰好出现在她受伤的时候,原来墨白也是幕後之人。
“你们想挑起大晋的内乱,好坐收渔翁之利,可是两位师兄可曾想过,若是真的帮助凉国和褚国,大晋灭亡,中原这块土地就会成为凉国争夺之地,到时候百姓流离失所,这是两位师兄愿意看见的结果吗?”
宋南乔转过身跪下来,“谢师父指教。”
争权夺位向来是高层的抉择,受苦受难的往往是底层的平民百姓,上位者得到了权利,平民失去了自己的亲人。
三人一同跪在梨山道长的面前,梨山道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们三人今天跪在这里,不要忘记了梨山功法的初心,也别忘了同门之间的情分。”
“乔乔,秦可远很快就会醒来,冤冤相报何时了,忘记仇恨,忘记过去吧。”
宋南乔擡眼看着梨山道长,不明所以的开口,“师父是指……”
“他被困在了幻境中,过往的仇恨会侵蚀他的心智,若不加以开导,恐酿成大患,你是他的恩人,你要及时开导他。”
宋南乔一时失了声,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答梨山道长的话,上一世宋家全族人死在她的眼前,她明白秦恪远心中的隐痛,又怎麽能劝说她放弃这份仇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秦家兄妹远离长安,远离故土,无论是皇室追杀还是秦家反扑,受罪的都是长安的百姓。
宋南乔看着两人,“你们可知道我用了什麽方法才让秦恪远忘记过去?”
“师妹,大凉和大晋百年的战争不是你我可以消除的,若来日你我在战场相遇,我依旧会对你出手。”
梨山道长叹了一口气,“墨白,你业障太重,长此以往让对你的修行不利。”
“师父,我不能看着大凉被晋国攻克,大凉百姓艰苦,我也是大凉人,先祖既然学了奇技淫巧,为何不能利用,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
“褚泽,你也认同你师兄的想法?”许久未开口的褚泽引起了宋南乔的注意,他们三人中褚泽的身份最尊贵,可这位褚国太子到有几分闲云野鹤的心思。
宋南乔摇摇头,一国储君怎麽会是无能之人。
褚泽开口说:“师父,师兄只是担心我,请师父不要责罚师兄。”
“褚泽,你是我的徒弟,也是根骨最佳的人,若是有了杀意,你的功力就会消退,为师已经感觉到了你的功力大不如前。”
梨山道长摇摇头,她有心阻止却无能为力,年轻时总想着逐鹿中原,仗剑走天涯,可战争是实实在在的伤害,白骨累累,昔日项羽不肯过江东,实则是无法面对江东的父老。
“若是为了一己私欲发起的战争,将来必定会遇到反噬,褚泽,你难道想搭上褚国的百姓吗,宋家三万军队到底在哪里?”
“宋师妹也曾经为了击退凉军使用阴兵,难道没有察觉到这三万军队到底是活人还是阴兵?”墨白反驳道。
宋南乔忽然擡起头看着墨白,不可置信的望着他,梨山道长拉着宋南乔的手,“原来这才是因果。”
梨山道长擡头望了望,眼角含泪,她叹息一声,自己亲手培养的三个徒弟以为能接手自己衣钵的人,他们的心中都没有大义。
“罢了,我以为以个人的力量可以阻止战争,没想到一切都是徒劳,既然你们有了自己的主意,只希望你们日後不要後悔。”
梨山道长将自己的功力输给秦恪远,她收了墨家人为弟子,就是希望墨白能担起大师兄的责任,结果墨白和褚泽勾结挑起战争。
而她这个小徒弟也不是一个善茬,年纪轻轻就使用阴兵,这是耗损生命的事情,历任使用阴兵的人没有一个是善终的。
床上的人有了动静,宋南乔欣喜若狂,梨山道长交给宋南乔一个小册子,“这本秘籍可以帮助你恢复身体,日後不可使用阴兵,任何事情都不能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
梨山道长早就听闻了宋南乔的事迹,她怕她这个徒弟一腔热血最终会伤害了自己。
宋南乔接过秘籍,褚泽立马开口,“师父怎麽能如此偏心?”
墨白按住褚泽的手,摇摇头。
梨山道长看着两人,“你是褚国的太子,生来尊贵,墨白有墨家机关,可宋南乔什麽也没有,这本秘籍交给她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