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凉州城已经乱得不能再乱,多这一只也不多,不必忧心。”
好吧还是有些忧心。
常怀吩咐道:“你们顺便去查查那姑娘的踪迹。”
好大!
乌芽一进常怀的宅邸,嘴巴就变成了个鸡蛋,她估摸着这儿得有几百个她和娘亲的院子大!而且有水有树有花有小山,比她满是干草药的院子要漂亮得多!
“文文文文玉,你到底是做什麽的!怎麽会有这麽大的院子!”乌芽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是做生意的,有些积蓄。——到了,这一处院落比较大,你们暂住在此不会有人打扰。”
乌芽擡头,看见上面的牌匾写着“琼芳园”。
这儿大多是平头百姓的姑娘,也从来没见过这麽好看的园子,得了许可便叽叽喳喳飞了进去。
“乌芽。““文玉!”
两人齐齐一愣,随即笑开。
常怀道:“怎麽了?我正好有事要问你你先跟我来吧。”
“好!”
乌芽悄悄握紧手里的珍珠。
门被合上,乌芽看不出这儿是哪,不过不像待客的大堂也不像常怀房间,应当是哪个偏院。
常怀给她倒了杯茶:“先喝点吧。”
乌芽正好口渴得不行,捏起这小茶杯一饮而尽还是不解渴。
还是水壶好用,她想。
常怀看出她意犹未尽的样子又倒了一杯。
“乌芽,我想问你是如何来到凉州城?”
乌芽第二杯水刚刚放入口中,听他一问就有的说!
“这可惊险了!”乌芽一抹嘴,绘声绘色地讲起,“我在临沙镇听闻凉州疫病便找了客栈老伯租马车,结果赶马车的那两大汉居然将我卖给了别人!我与他们一番缠斗结果被打晕了!幸好最後是到了凉州,否则我又得辗转!还遇见了你!”
“而且那马车花了我一百文还怎麽对我!罪大恶极!”
常怀问:“可有受伤?”
“受了受了!不过这麽些天我都好了!”
乌芽掀起一只手的袖子,小臂上下摆动:“看我身强力壮!才不把小伤放眼里!”
“那就好——等等,你刚说你租马车花了一百文?!“常怀忽然反应道。
“是啊,租马车不是这个价吗?“
乌芽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她以前都是生活在沙河村根本不清楚外头的物价。
“就算在长京租马车也不过五六十文,那麽个小镇子给个四十文都不错了!居然狮子大开口要你一百文!”常怀拍案而起,“等事情办完了我非得带你去整治整治不可!”
四十文……
乌芽呆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仿佛石化。
苍天,我辛辛苦苦赚的钱啊!
她细细复盘自己这一路,先是被黑心老伯骗,接着又被贼人抢,合着香囊赚的钱都是给别人赚了去。
早知道不干了!
乌芽吸吸鼻子:“你给我的珍珠,我也只剩一颗了,另一颗被他们抢了去。”
?
常怀接过珍珠:“你没有当掉?”
乌芽摇摇头:“我有钱,我也能赚钱。”
这傻丫头。
常怀想,要是放她独自一人在这凉州城又要被欺负成什麽样。
他叹了口气:“日後在凉州城,我会寻人庇护你。”
乌芽:“你又要走吗?”
“等到疫病结束。——日後你长大,若是仍有缘分可到长京寻我。”
常怀看待呆呆愣愣的乌芽总有种看自家小妹之感,对她也就多几分宽容。
说归说,他想几年後他们应当也不会再有交集。
两日後,常怀带着一名头戴玉冠,长相威仪的男子来到琼芳园前。
女孩们排排站等男子念到自己的名字。
“吴二娘。”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