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盈水撇嘴,迎上前牵起乌芽的手:“乌芽姐姐穿什麽都好看!如若可以,来年开春姐姐来我家乡,三月份的杨柳便是这般可人!”
“杨柳?”乌芽笑着说,“好呀!我没见过杨柳,和胡柳像吗?”
何盈水摇头:“杨柳的叶子是一条的垂下的,要长在河边,与胡杨不同。”
那不是与裙头的带子一样?
大漠里植被罕见,乌芽却天生喜爱这些绿油油红艳艳的玩意。它们偶然的出现是贫瘠大漠不一样的生机,象征着这片干涸的土地仍然有无限可能。
“好呀,我要和盈水去看河水去看杨柳。”
见乌芽还是一副开朗率真的模样似乎毫无芥蒂,定西王愧疚反而更浓。
“乌芽,今日唤你前来是感激你为凉州找出救命方子也是因着我一时糊涂向你致歉。如今医馆给每家每户都分发了药汤,城中疫病好了大半。你有什麽想要的可与我开口,你是凉州城的恩人我自然会尽全力满足。”
乌芽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很好,吃得好穿得漂亮还有很多人喜欢她陪着她,没有什麽想要的。
她坦然道:“我什麽都不要,只要大家能一直陪着我就好!”
“这……”
定西王看向常怀,常怀起身按住乌芽的肩头。
“抱歉乌芽,凉州疫病解决我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不日之後我与盈水姑娘便会离开,恐怕不能陪着你。”
好吧,乌芽早就知道文玉和盈水是要走的,不过她有法子让他们多呆一会。
乌芽还是舍不得他们,只希望他们多呆一会就好。
她攥着裙边道:“可是王妈妈告诉我长工巷里藏着弄出疫病的人,你们不要留下抓了贼人再走吗?”
?!
常怀算是发现了,乌芽就喜欢这样不经意地放出个惊天巨雷吓所有人一大跳。
常怀与定西王对视一眼,“看来这两日是走不了了。”
定西王:“明儿医馆就该分到长工巷了,我与你一块去看看。”
夜色深深,乌芽回到院子还是白日的打扮。她对着铜镜扶了扶鬓边歪掉的珠花,屋子里的烛火被挨个吹灭,仅剩妆台这小小的一支影影绰绰映出人影。
乌芽褪下手腕的镯子,对着镜子闭上眼睛。
“问娘亲好,您有瞧见吗?女儿现今在凉州,看见好多新奇的玩意还找到了治疗病症的法子!离家後女儿很好,认识了很多很好的人,凉州饭菜也很好吃,还有这身衣服,女儿很喜欢!我这会借住在文玉家里他是我的朋友……”
乌芽摸着镯子的花纹,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
“乌芽,睡了吗?”
门外传来常怀的声音,乌芽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面前的烛火随之颤动。
“来……来了!”
乌芽匆匆将镯子套回腕间,慌里慌张起身带倒了凳子。
“乌芽?”常怀听见动静,“你慢些不急……”
忽的拉开房门,镯子与门框碰撞发出响动。
常怀随声望去,便见那富贵雍容的景泰蓝镯子在乌芽细瘦的手腕晃荡。
他皱眉:“这个镯子……?”
常怀记得很清楚,他给乌芽送的首饰里根本没有景泰蓝镯子。
乌芽打了个激灵,掩耳盗铃般把镯子背到身後。
“文玉你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