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这麽霸道?几个汉子站出来,跟他推搡:“你是别家医馆来找事的吧!在这欺负人家小姑娘还是不是人了!”
大汉咬死不承认,只说乌芽这医馆有问题,一个劲撒泼打滚,弄得看诊也看不下去,馆里吵吵嚷嚷。没得办法,乌芽只好提早闭馆,旁的几家医馆都乐呵呵看着热闹。
闭馆後无处可去,乌芽索性回林府去,谁知府里吵翻天,一见她回来纷纷松口气。老夫人忙问:“丫头,你去哪了?怎麽也不说一声?雪燕去你院子里说是怎麽也找不见人。”
乌芽往常都是随便出入的,在端王府里瞧不见她人就默认是去了医馆也不多过问。她意识到自己添了麻烦,讪讪道:“抱歉外祖母,我去医馆了,下回肯定会提前说。”
“医馆?”老夫人上上下下看了又看,“你去医馆做什麽?哪里不舒服?你外祖就是院判,等他下值了给你瞧瞧,你又何必多麻烦一趟?”
“不是的。”乌芽说,“我没有不舒服,是我自个开了家医馆在巷子里。”
老夫人道:“这,这怎麽行,你一个姑娘家,怎麽好抛头露面的?是哪里短了你不成?”她有些不悦,“不行不行,这对你名声不好。”
乌芽本想如果让老夫人派几个家丁去,或许就能把胡搅蛮缠的大汉赶跑,现在看来不太行了。为什麽姑娘家就不能开医馆?乌芽有些郁闷:“可是以前在大漠娘亲就常常帮人看病治病,为什麽现在不行了?我也没有做什麽偷鸡摸狗的事情呀。”
老夫人剩下的话噎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她没想到向来体弱的女儿居然能独身一人跑到大漠去,这比她初初听闻外孙女的存在还意外。她想起林江怜离家的原因,还是妥协了:“罢了,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我也不拦你了。你是你娘带大的,万一同你娘一样跑了个十几二十年的,可怎麽办。”
“不过……”老夫人道,“这才正午不到,怎麽就回来了?”
乌芽有点不好意思:“有人来闹事,今儿开不下去了。可能是抢了别家医馆的生意。”
老夫人横眉竖眼:“那怎麽行?!吃了饭把府里的家丁带去镇住,叫他们老实点!”
乌芽疑惑:“外祖母你不是不喜欢我开医馆吗?”
老夫人轻哼一声,“我喜不喜欢是一码事,有人来欺负你是另一码事。”
乌芽笑着抱住老夫人:“多谢外祖母!”
有了林家撑腰的乌芽带着几个家丁大摇大摆地回到医馆,却看见她那小小医馆门前气氛紧张地对峙着两班人马!
“小姐?”家丁迟疑道。
乌芽上前一步摆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气氛缓和些许。贴近医院门口的人马把她护在身後:“姑娘你退後,我们肯定护好医馆叫他们动不得!他们就是眼红了要来挑事情!”
对面医馆的掌柜不乐意了,怒气冲冲道:“她一来就买便宜药材,还不许咱们不乐意了?这样子我们生意可怎麽做?”
“别以为我们好骗!出了长京哪里还有这麽贵的医馆恨不得把咱们平头百姓的钱都吸光才好!别处看诊可都不算钱!”
那掌柜吃了一瘪,断然指着前头呵道:“上!给我把这医馆拆了!”
一时间两班人马混战一块,嚎叫的声音震天响,乌芽踉踉跄跄被推到後头,那几个家丁想亮出林府的牌子却在喧嚣中被淹没,无奈之下也只好加入混战。双拳难敌四手,对面医馆请来的大汉们被人数所压制,节节败退。
周围有些个居民吓得撒腿就跑,忙不叠就去报官。官府的人一赶到,连忙叫停争斗,怒斥道:“这是干什麽?这是干什麽?闹市争斗,小心把你们都关牢里了!”
一群人不情不愿停手。
官吏随意一指,厉声问:“你!你是哪来的?怎麽敢在闹市争斗?”
“我?”这官吏运气好,随手一指就是林家的家丁,那家丁正愁没法子亮家牌呢。
家丁微微翘起嘴角,把家牌怼到官吏面前,扬声道:“我是林院判府上的!这医馆乃是我家小姐为救济民衆好心开办,谁知居然惹人妒忌要砸了我家小姐的医馆!”
居然是官家的小姐!对面医馆的一群人脸上一白,本以为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没想到有一番背景,他们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官吏一听,软和声音道:“那看来是有人无理取闹了!只不过闹市争斗还是有伤风化,几位放心我定会好好处理此事还请给咱们个面子?”
不等乌芽开口,远远传来一道声音:“这医馆是陛下所赐,谁敢闹事?”
所有人闻声看去,民衆只以为是个衣着富贵的公子,那官吏倒是直接结结实实行起礼,喊了声世子殿下。
常怀颔首,看向乌芽:“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