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临近凉州城,那人实在忍不下去,唯恐这麽大的动静惹来官府查看,厉声呵斥。
大汉只得讪讪松了手,不死心的眼神还是往乌芽怀里飘去。
不过好歹抢到一颗,也有些好日子能过。
“哐当”。
“啊!”
乌芽被惊叫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
“这是……哪。”
……
“血!她身上有血!”
“姑娘!你没事吧?”
四周起此彼伏响起女子的叫声,混乱中好像有人伸手揽她入怀。
“闭嘴!“
有人呵斥,声音却没有很大,仿佛隔了一堵墙。
周遭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几道压抑的啜泣。
好难受,乌芽也被带的想哭。
“这是笼车,我们要去凉州城,姑娘你别怕。”
那女子贴着乌芽的耳朵说,喉咙带颤。
其实她也很怕。
可她是这一车女孩里最大的,她不能怕。
笼车……是什麽?
乌芽盯着漆黑的车顶,所有人都围着她,在黑夜里带来阵阵温暖。
她咳嗽几声,困意再次涌来。
最後实在撑不住,眼皮轻轻合上。
车轮轱辘声在月色中远去。
风吹叶,响过簌簌阵阵。
“世子,他们好像走了。”
“嗯。”
常怀骑在高马上,烦躁地皱起眉。
西疆边境乌戎族蠢蠢欲动,他奉旨来到凉州城,本是来替陛下送军令牌与定西王,却不想时逢凉州疫病大起,混乱之下黑市盛行,小人借机敛财。
定西王无暇顾及,便求他帮忙彻查。
常怀接下此事已有几日,这群贼人却滑溜得很,总是能在他们赶来前几分钟逃脱。
他们做得隐蔽藏得太好,如果知道他们做的是什麽买卖便有了法子。
今夜群鸟四起,他察觉有异动便急忙赶来,没想到还是……
等等。
常怀翻身下马。
黏黏糊糊的……
是血!
他把手指凑近鼻尖轻嗅——是新鲜的血。
难道他们是在拐卖周围乡镇的平民?
不知道是谁,竟有勇气与他们缠斗,阴差阳错留了线索给他们。
常怀终于露出连日来的第一抹笑。
“走。”
“是,世子。”
马匹飞奔,哒哒声再次惊起野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