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长一点头她便欢欢喜喜给常怀端来。
“笨蛋。”
乌芽瞪大眼睛,伤心得不行:“你干甚骂我?!”
“因为你笨蛋啊——今晚先不回凉州了,明儿再赶路吧。”
“哎——”
常怀自顾自进了屋子,丝毫不理会後头那俩人。
“小公子,你这大半夜的也是折腾人。”
常怀拿了两锭银子塞到馆长手里:“麻烦了,只是我如今身染疫病,也不知道还能活蹦乱跳到几时。”
两锭银子啊……
这都够他几年了,出手真是阔绰。
馆长搜罗出仅剩的食材,笑道:“我怕乌芽给我糟践完了骗她只剩一点,结果还是留不住。不过公子对乌芽真不错,如此我也放心些。”
常怀:“她这几日又是给我煎药,又是没日没夜地啃医书,我这点儿实在算不了什麽只是求个自己心安。”
他换上围兜吊起袖子,点燃了柴火塞进竈口,起锅烧油。
这一连串的动作居然有几分娴熟?
可这一身打扮叫谁来看也该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贵少爷才是。
“公子瞧着倒是比乌芽熟练些。”
那是自然,常怀这嘴挑得很,若是自己不会做饭早被饿死在路上了。
馆长本以为又是一夜要耗在这竈台,没想到只是稍稍提点几句常怀便做了个七七八八。
盖子盖上免得热气跑掉。
“这样温着明早起来正好能赶个温温热热地入口,不然容易伤胃。”
常怀又点了些柴火进去,怕明早起来凉了就该不好吃了。
这是他给乌芽的惊喜,必须得十全十美才好!
因着要赶路,乌芽特意起得早了些,本以为自己是第一个醒来的,没想到一推开门就见常怀已经衣冠整齐收拾妥当了。
“醒了?“
乌芽慌慌张张地抹了把脸,这会儿正在漱口,含含糊糊道,“我睡晚了怎麽也不叫我?!”
“不急,吃了早点再走。”
早点?
乌芽转头一看,居然是那道临沙小食!
“这是馆长做的?“
“你怎麽回事?”常怀凑近脸,指着自己的黑眼圈,“看着我的眼,你告诉我是谁做的?”
!
“是你!“
乌芽亮起眼睛,忍不住咧嘴笑:“你怎麽还会做饭?你是不是做了很久?!”
“我天资聪颖,不过一两个时辰便抓住了要领!怎样?不错吧?”
“嗯嗯嗯!”乌芽连连点头,“你怎麽给我做这个?”
常怀笑吟吟:“因为你昨天太笨了,我实在看不过眼。”
“我到底哪里笨了?!虽说时间长了些,可我不还是学会了?”乌芽愤愤不平。
“我说的又不是这个。做得少了就少分点,你偏偏盛了两大碗一点不给自己留,这不是笨是什麽?”
常怀擡手轻轻在乌芽额头上弹了个毛栗子:“下次知道了吗?别总对别人掏心掏肺的,多想着些自己,否则要被人欺负了去。”
乌芽捂着脑袋。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