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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乌芽被老夫人揽在前头走着，身後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推开门，院落雅致，房屋整洁一新，这个时候正是阳光最好洒了满地。

老夫人：“这是你娘亲以前的院子，这些年都叫人看顾着，今儿你来了就住在这好了。”

房间里铺好被褥，铜镜也被擦洗过，书架上还有好些落了灰的书籍，乌芽从这些似乎看到娘亲少时的生活。

乌芽低声道：“多谢外祖母。”

老夫人拍拍乌芽的手：“谢什麽？不管你父亲是谁，你是打哪儿来，你娘亲是江怜那就是我林家的人。”她往後瞥去一眼，“回头你再挑几个合眼缘丫鬟来照顾，她们哪里不周到就来跟我说，肯定给你做主！”

那些丫鬟本还在好奇地偷看这位突然冒出的表小姐，一听老太太的话就知道以後怕是怠慢不得，于是忙低眉顺眼安分下来。

乌芽自小就不大需要人照顾，以往照顾她的丫鬟也都是好好的，自然也没什麽要求。她甜着嘴说：“外祖母拨给我就好了。”

老夫人淡淡道：“那我身边的雪燕就给你拿去好了，免得有些丫头仗着你脾气好存心偷懒。”

这好像是个了不得的殊荣，林老爷直呼不可，可惜老夫人自顾自拍了板叫他不敢多言，哑巴着跟在後头去了饭厅。

林府的人不知道乌芽在吃食上的喜好，便变着花样弄了满满一桌，老夫人带着乌芽坐到餐桌上的时候差点没把乌芽的下巴惊掉。

“这太多了外祖母。”

老夫人道：“无妨，吃不完就拿下去叫丫鬟小厮分了，让大家夥都乐乐。而且，今日是你娘生辰，往年也都是这样过的。”

丫鬟端上茶盏，洗盥盆步态轻盈到了乌芽身边，乌芽端起茶盏露出一双眼观察身边人的动作，依葫芦画瓢做完一套才能吃饭。林府饮食偏清淡，却把食材的鲜美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怪不得娘亲做的饭菜与村子里其他人总不大一样。

饭後，乌芽是与林书玉一条路回的院子。林书玉与她年纪相仿，又温柔得体，两人要亲近些，也好帮助乌芽尽快适应林府。

林书玉笑盈盈道：“我果然没猜错。说来我们两个还蛮有些缘分，这是老天要我寻你回家来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不知不觉到了院子门口，乌芽有些不舍地松开林书玉的手：“明日见！”

林书玉摆摆手：“我的院子就在旁边，你找不见就问丫鬟，随时都好来找我玩！”

乌芽含着笑回到院子，坐在铜镜前打开盒子，里面是莹润的玉簪子，烛火摇曳她轻声道：“娘亲，生辰快乐，是不是你在保佑我才让我这麽快找见外祖？”

乌芽拿着簪子蹲在院子大片的茉莉花前，将簪子埋下，“娘亲你不要担心我，我和外祖家都很好。”

医馆已经歇业两日，再歇业下去那点客人怕是要跑光了，乌芽第二日就起了个大早收拾东西出去了。要打理的东西多，她趁着天蒙蒙亮就悄眯眯推开门走了。

到了营业时间，乌芽一开门就迎来了客潮，臆想中的门庭冷落成了空。

“姑娘前两日怎麽没有开门？幸好今天等到了，我这嗓子最近又干又痒。”

乌芽看了看那人的嗓子，“前两日家里有事，抱歉。你这嗓子是上火了，加上体质内热，我给你开个白虎汤的方子就好。”

“多谢多谢。”

乌芽抓了药，顺便看了眼就诊的队伍，居然长得排到了门口，也不知道关门的时候能不能看完。

“我说你这医馆卖药怎麽这麽便宜，原来是害人呢？我前些日子在你这买了药回去就更不见好了！你们还敢让她看呢？”

门口忽的闯入一名大汉，手上拿着棍子凶神恶煞地把人挤到边上，指着乌芽凶道。

乌芽也顾不得看病，站起身：“怎麽会？我这药都是好的新鲜的，是不是煎药的法子错了？我再给你看看？”

大汉静了一瞬，继续胡搅蛮缠：“你别找借口！庸医一个，我说你们啊小心给她治死了！”

“我是正经医师，有什麽错来你提出来，何必在这里血口喷人？”乌芽皱眉问。

大汉拎着棍子上前，猛砸在前台，“我管你呢！”他自顾自开始赶人，“走走走，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