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坐在後排,而後面那一些人早已经趴在桌子上。
没人看他们,发现这个事实後江逾白开始大胆的看着陆遥空。
窗外的阳光洒在少年的脸上丶身上,为少年镀了一层金光,陆遥空的皮肤本就白皙,阳光这麽一照就更衬的他白。
江逾白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他想时光别走,就这样停着吧,这样也挺好的。
人都有欣赏美的能力,他也不例外,看到陆遥空这麽宁静的一面,他真的想让时间别走。
但天不遂人愿,陆遥空醒了,他本来就是面对着江逾白睡的觉,这样一睁眼,他们两个四目相对。
陆遥空刚睡醒,还没有搞清楚眼前的状况,脑子一片懵,江逾白也差不多,被陆遥空这麽一睁眼吓得他魂儿都没了。
尴尬了那麽一会儿,江逾白赶快收回目光,转向前面去。
陆遥空也摸了摸脸,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抱歉,我刚才走神了。”
“哦,没事。”
说完陆遥空又继续趴下睡觉,天知道他一开始想干什麽呀!
他本来想爬起来继续想几种解题方法。
但这什麽情况?一睁眼就看见有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陆遥空是又懵逼又尴尬,干脆连题都不做了,又趴下睡了。
江逾白也觉得自己刚才那样不妥,被那麽一吓,有被揭穿的尴尬,脸上微微发烫,把头埋在胳膊里也睡过去了。
但兴许是刚才受了惊吓,他俩竟然在课都上了十多分钟的时候才起。
“快快快起来,快起来,老师看着你俩呢。”周明一边撞桌子一边小声提醒。
“这节是扒皮的课。”
陆遥空率先坐了起来,之後捅了捅身旁的江逾白,江逾白一起来就看见台上的老师盯着他看,他问陆遥空:“这是哪个老师?”
“周扒皮,物理老师。”陆遥空看着前方,面无表情地说。
周扒皮,原名周明宇,但因为高二时,经常拖堂,一进来就拿着把戒尺,被同学们亲切的称为扒皮,这个外号在级部里广为流传,一直传到现在。
“他原本可以从高二继续教物理的,但不知道抽什麽风申请上高三来了,咱们是那一批倒霉催,分到让他教物理了。”周明在前面小声补充,“倒霉死我了,高二就让他教,高三还让他教。”
“周明你搁底下小声叭叭啥呢,上来说呀。来,我把讲台让给你。”
“不,不用了,老师。”说完这句话,周明低下头装鹌鹑。
“来,陆遥空旁边那个,你叫什麽,上来把这题做了。”
“我叫江逾白,好。”江逾白不紧不慢地从座位上起身,朝黑板走去。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扒皮在为难江逾白,刚把这个知识点讲完,而他刚才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觉,没听,这怎麽做出来。这种事情对于一,二中的学霸来说无所谓,都提前学过去了,现在顶多是复习,说一遍就过。但周明宇不知道江逾白是从一中转过来的,以为是外省的,就心安理得的把他给叫上了讲台。
江逾白拿了根粉笔习惯性的把粉笔头掰下来,就开始写题了。
“你掰什麽掰,不浪费吗?”周扒皮大声叫了一声,把底下人吓够呛。
“哦。”江逾白跟没受影响似的,不理会他,继续写自己的题。
这可给周扒皮气够呛,想着等会儿一定要好好整整这小子。
江逾白的字是瘦金体,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就更显得肆意。
不一会儿江逾白就把粉笔放下了,
“老师,我写好了。”
“行,我看看。”
“那我先下去了,老师。”
“别,你从那儿站着,我给你看完之後你再下去。——对了,你从哪个学校转过来的?”
周扒皮抱着个水杯慢悠悠地晃到他身边,看起题来。
“老师,我从一中转来的。”江逾白虽然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麽,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啊,一中一中好啊……什麽玩意儿,一中?!”周明宇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重复了两三遍才猛地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立川一中。顿时手一抖,水杯里的水洒出来一点。“孩子怎麽想的?非得从那转到这。哎——”周明宇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最後摆了摆手,让他下去了。
“行啊,我都不用看,肯定全对下去吧。”
“好,谢谢老师。”
江逾白刚准备下去,突然又被周扒皮叫住了。
“等会,不要在课上睡觉,这都什麽时候了。一年就一年,别以为你之前是一中的我就不管你了,这一年你们撑过去就好啦。”
“好,知道了,老师,我不会再犯。”
“行了,下去吧。”
江逾白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