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与依靠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早醒的谢虞没有立即起床,而是躺在床上,双眼木然地盯着天花板,脑海中仍在消化着霍清昨夜的话——那个凶险疯狂到有些荒诞的计划,以及那句无比郑重的“你愿意和我一起,改名换姓,离开这里吗?”
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妈妈”两个字。谢虞迟疑了一秒,接起电话。
“小虞。。。。。”电话那头,谢母的声音颤抖着,像是刚哭过,“妈最近一直在反复做一个特别恐怖的噩梦,心里慌得不行,今天一大早跑去你住的地方找你,结果你不在。。。。。。你到底去哪儿了?”
谢虞喉咙一紧,下意识地撒谎:“我。。。。。最近工作忙,住朋友家了。”
“你赶紧回来!”谢母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妈在你家下面等你,妈心里不踏实,总觉得要出事。。。。”
谢虞咬了咬唇,最终低声道:“好,妈,我马上打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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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虞刚一下计程车,就看见双眼红肿丶神情憔悴的谢母等在她的出租屋楼下。谢母一见到她,就冲过来抓住她的手臂,上下打量,仿佛在确认她是否完整。
“妈,你到底怎麽了?”谢虞被她盯得发毛。
谢母没回答,只是从怀里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塑封的叠成三角的黄色护身符,不由分说地塞进谢虞手里:“这是妈前几天专门去寺庙求的,大师开过光,你贴身戴着,千万别摘!”
谢虞怔怔地看着掌心里那个小小的护身符,塑封上还残留着母亲身体的温度。她心里蓦地一酸,低声问:“到底梦到什麽了?把你吓成这样。。。。。”
谢母嘴唇颤抖了一下,眼神闪烁,似乎难以啓齿,过了好一会儿才嗫嚅着说道:“妈梦见。。。。。梦见你。。。。浑身长满了菌丝丶苔藓和藤蔓。。。。像。。。。。。像一棵腐烂的树。。。。”
谢虞的手指猛地一颤,护身符差点掉在地上。她迅速攥紧拳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幸好谢母此刻心神恍惚,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仍自顾自地絮叨着:“那梦太真了,妈一睁眼,满脑子都是你变成怪物的样子。。。。可骇死人了。。。。。”
“小虞,你说咱家今年是不是招了什麽不干净的东西呀?先是你哥哥。。。。。”谢母提到亡故的儿子,声音哽咽得更加厉害,“。。。。。。你虽然命大回来了,可是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冷冰冰的。。。。。。妈这些天总做这个梦,闭上眼就是你那副样子。。。。。。吓得妈都不敢睡觉。。。。。。”
“怪物”两个字像刀子一样扎进谢虞的耳膜。她垂下眼,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妈,梦都是假的,你别胡思乱想。”
可是她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冷笑——不是梦,妈,你看到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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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回来时,已是深夜。客厅里没开灯,只有落地窗外对面楼宇的霓虹灯透进来一点微光,照射着沙发上那个蜷缩着的身影。
“怎麽了?”霍清轻声问,顺手打开一盏壁灯。暖黄的光线下,谢虞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谢虞没擡头,只是低声道:“我妈梦见我变成怪物了。”
霍清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走到她身旁坐下,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她的手指沾着一滴晶莹,谢虞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你不是怪物。”霍清的声音很轻,却透着认真,“就算是,那我也是。我跟你一样。”
谢虞擡起眼,对上霍清的视线。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此刻柔和得不可思议,像是深夜里的微光,温柔地包裹着她。
她突然伸手抓住霍清的衣襟,将她拉向自己,然後用力吻了上去,像是一个绝望到极致的人想要拼命去汲取面前那一丝可能的依靠。
这个吻带着近乎绝望的力道,牙齿磕碰,唇舌交缠,像是要把所有无处宣泄的情绪都倾注进去。霍清没有抗拒,反而扣住她的後脑,加深了这个吻,手指插进她的发丝,将她拉得更近。
谢虞的手顺着霍清的衣摆滑进去,指尖触到她胸前的柔软,掌心下的身体微微绷紧,却又立刻放松下来,仿佛无声的纵容。她不再克制,翻身将霍清压在沙发上,指尖挑开衣扣,唇舌沿着脖颈一路向下,在锁骨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咬。-_痕。
(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