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镜厌伤的也不轻。
他也用了十多秒才用能量增殖身体部位勉强止住了伤口的血,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刚才只要追击一下我就把命给送了。
恢复过来的镜厌没有给我多余的休息时间,立刻就冲了过来。
不过这一次,他在空中张开了无数增殖触角。
为了防备我食言使用零斩,他的窜动还带着随即的方向变动。
我知道自己有麻烦了。
他学的太快了,至少在几次零移之后就明白了零移的远离。
只要空中的阻拦够多,我所能零移的方向就非常有限,所以随心所欲的规避已经变得不可能了。
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的能量光芒一点减弱的兆头都没有,而我已经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我所依赖的计策是那么无力。
不得已,我只能驱动了属于契约装甲本身的力量,然后和镜厌开始了正面的抗衡。
那些触手从空中折了过来,像水母一般蛰向我。
我将神宫一旋,和之前一样把它们一一斩断。
可是这次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因为镜厌动了,他自己已经扑了过来,注满了能量的拳头朝我压了过来。
这一拳比曾经天使之尘韦恩奈兹给我的那拳要差的远,可是那个时候我并没有让天使之尘真正的命中我。
打了这么长时间,我的注意力和战意都病态似的没有减弱,但肌肉的力量真的已经跟不上了。
没有办法做出有效的变招,我所能做的最好程度就是将双臂蜷缩一下,代替自己的胸腔来接这一拳。
只听见脖颈被反作用力震得格拉一声,然后我整个人就被打飞了。
思考在剧烈震荡之下已经停滞,在疼痛传递过来之前,一根触角就缠住了我的脚。
那根触角立刻就断了,因为我飞的速度太快。
可是更多的触角立刻就补上了它的位置,然后强行将我在空中拉住了。
这个时候大脑才刚刚感受到痛苦,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哼,左手应该是断了。
全身还没有适应眩晕和疼痛,缠住我脚的触手就把我凌空甩了出去。
身体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圆,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地上。
我凭借残存的意识拼命用能量做了反向减速,并凌空向圆心处的镜厌打出了好几枚能量弹。
后背接触地面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差点就吐血了。
想爬起来,但是却没能做到。
这个现象让我全身都凉了,难道是脊柱断了?
试了第二次,总算是没让我绝望,手肘和膝盖总有了反应。
我狼狈的扑向一边,身后立刻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
爆炸的气流将我冲开了一段距离,我重新摔在了地上。
镜厌又扑了过来,我看到他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再次撕裂,血流了他一身。
不过他的能量水平依旧很高,速度也没有减慢。
我爬起来,再次举起了神宫。
“死!!”镜厌大喝道,乌云一样的触手再次笼罩了过来。
同样的情形再次上演,不过当触手压过来之前,我用能量振了神宫。
紫色的光流刃从到身上窜了出来,将它们切了个粉碎。
这是微凉留给我的最后遗物,属于她的那道光流刃。
我知道这一次用完之后,我就永远不会再看见属于微凉的这道紫色了,她所有的痕迹就会完全和她的尸体一起葬送在那座火山的熔岩之中。
但我还是用了,我必须用。
振刀!
这道我最熟悉的光流刃在我的身周形成了镜厌触手无法逾越的屏障,我对准进到身前对我再次挥拳的镜厌劈下了第二道切刃。
神宫在他的肩胛之处入刃,我奋力的将刀刃向他的脖子挥去,一大捧血液喷射了出来。
镜厌的拳速剧减,但是还是打中了我的身体。
我没能切下他的头。
他捂着再次受伤的脖子后退,半跪在了地上;而苍缀的契约装甲在我受到致命攻击的时候强行解体,碎了个干净。
这勉强救了我一命,不过我已经到极限了。
疼痛让我几乎丧失了神智,连站起来几乎已经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