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索维看着初邪,他缓缓地伸出手去,摸了摸初邪的头。
他的动作很突然,初邪愣愣的让他摸了,没有来得及反抗。
“初邪,曾经和你冒险的日子,可能我会记上几百年。如果再长的话我大概还是会忘掉,别怪我啊。谢谢你。”
“你……”初邪的眼睛颤动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贪狼,谢谢你把我看做同伴。能被你承认,是我的荣幸。”
“怎么听起来像是遗言?”我皱着眉头,心里面感到有些不适。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说这些,所以提前说一下。我走了。”
奥索维微微对我们一笑,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
我和初邪站在阴暗的仓库里,品味着奥索维简单两句话下面埋藏着的感情,有些莫名的伤感。
他一个人去面找破霜了,然后会去再次挑战宫王。
这个家伙所走的道路是如此的孤独,如果我知道他的目的地是哪里的话,我真的很想帮帮他。
但是奥索维不需要我们的帮助,他所做的一切都有着不可言说的动机。
他背负着某种我们所不理解的东西,抛弃了无数我们需要花费毕生去追求的珍贵事物,义无反顾的踏上了自己选择的道路。
“你知不知道他最喜欢看什么书?”初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随口问我。
“书?”
“以前的时候,他闲的没事就会找书来读。有一次我无聊的去看他的书架,然后被吓到了。你猜他都在读什么?”
“心理学?”我胡乱猜道。
“女性向的言情小说!”初邪说着,忍不住噗的笑出声。
“啊?”在听到这个答案以后,我也愣了。
“还是最烂俗的那种,我十岁以后都不看了。他呢?却可以一个人窝在沙发上,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的兴致勃勃,有的时候甚至还会看的笑出声来。如果不是大家都知道他脑子超灵光,大概会被人当成是弱智……”
“为什么他会喜欢那种东西?”
“大概他就只想要那种肆无忌惮的、蠢到极限的东西来放松吧?人类的智慧对他而言都只不过是自以为是的卖弄聪明……他这个人啊,还挺有意思的。”
心里一动,我忍不住问了初邪一个问题。
“你是不是喜欢过他?”
这个问题放在以前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问的。
但是由于初邪的失忆,导致现在的情形非常有趣,我知道她一定会毫无保留的回答我,而不是为了照顾我的情绪而采取迂回战术。
初邪看向我:“你这么问我,不会吃醋吗?”
我呵呵笑着:“反正现在你失忆,我吃醋你也不会在乎啊。”
初邪哼了一声:“他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想过,如果没的选的话就嫁给他好了,终归不是个让人厌烦的家伙。但是说那种喜欢嘛,还差一点感觉,他不够……怎么说呢?不够性感!哈哈!”
“那你选了我,是不是说明我很性感?”我打趣道。
初邪鄙夷的看了我一眼:“目前为止还没发现。”
我们俩用拙劣的玩笑打散了奥索维给我们留下的唏嘘惆怅。
我们知道,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命运就已经被放上来审判台。
奥索维是我们唯一的律师,我们只能希望,他的努力会给我们带来一个可以眺望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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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日子漫长而煎熬。
我专门让胖子去Dreams的队伍那边做了眼线,监视着破霜可能的动向。
Dreams凭依着分配给他们的培育飞艇,带着自己麾下的拥簇者们遥遥的行进在迁徙队伍的左前翼。
Dreams势力的外围和平民是有接触的,下层的成员经常会和难民们做一些货物或者服务型的交易。
胖子的模样憨厚和煦,而事还算稳当,我让他扮作普通的流动战士,混在了附近的平民里面。
第四天的时候,我得到了一个极坏的消息。
破霜回来了,而奥索维却没有。
我们所等待的结果无非只有三个,对于三个结果我都做好了准备。
当得知破霜独自返回了自己的公会队伍之后,我立刻召集了几个同伴,准备前往Dreams的驻地。
我必须知道奥索维现在的状况,因为现在人类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如何跨越镜之海。
如果他已经死了,我们就会被困死在暗面。
这是人类踏上迁徙之路以后我第一次以个人的身份去面对Dreams。这个公会一直以来都是一团压在我心头的阴影,或许他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阴暗,甚至比很多公会都要光明正大,但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对它产生一丝好感。
我觉得无论是思灭者还是赌徒保罗的TWP,这些大公会应该都做过很多不可告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