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
怎么会?
谢承瑾不太明白。
直到他从匣子下面,翻到了一张信笺。
上面落拓几行字——
「我和你提条件,并不是为了回谢家,我有别的打算,你发现了。是吧?
不然你怎么会派侍从来盯我。
但我会遵守这个承诺。
因为你给我感觉,很像一个人。
他救过我的命。
我要解情丝蛊,原就要剖灵根,剖了也是剖了,宝物就顺便给你罢。你沾了他的光,这宝物能救你的命,所以,请你帮我找到他,若能找到,请你照拂一二。」
再下面,简单写了那人的特征,她其实已经记不清楚。
但她写了很多年前,遇见那人的地点。
再往下,她写了宝物的用法。
谢承瑾却已经看不清那些字了。
他旁观了她的一部分人生。
从前不闻不问,不干涉,不关心,后来甚至彼此为敌,交锋不断。
可是却好像有某一段被他刻意回避与遗忘的记忆出现。
他突然狂奔回书房,找到了许多年前,她与李珣定亲的消息传来回来时,侍从呈给她的卷宗。
卷宗也放了很多年了。
落了灰。
她为孤女,流浪时日太久。
拂开灰尘,卷宗上的消息也是零零碎碎。
但他看见她进府之前的名字,青青。
……
“哥哥,哥哥,你不要变样子,我会努力记住你,来日我会报答你的。”
“事到如今,你我之间的交易都算是不存在了,我凭什么要再遵守你们谢家的规矩,唤你兄长?”
第135章太近了出去
这是一场很长,很真实的梦。
长到他几乎觉得自己在里面过完了一生。
真实到谢承瑾觉得,用“梦”这个字形容它,并不贴切,它更像是他的记忆。
可是重生这样的事情何其荒谬。
谢承瑾垂眼,盯着掌心错落的伤痕。
他维持这个姿势,在床边坐了很久,也不知道在发呆还是在想事情。
直到外面天色亮起来,晨钟响起,侍从来敲他的门。
他稍稍回神:“进来。”
侍从走进屋子。
破天荒的,他看见谢承瑾还穿着寝衣。
往常这个时间,谢承瑾已经起来,甚至练完剑开始处理公务了,今日是怎么回事?
侍从感到十分意外,但脸上不敢表露,只是询问道:“公子,今日是小姐的订亲仪典,再过一个时辰仪典就要开始了。您现在要过去吗?”
定亲仪典?
谁和谁?
谢承瑾没有出声,抬手按了下额头。
侍从见状,觉得更奇怪了。
怎么感觉公子看起来像是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一样?
侍从站在这,也感觉到了一些无所适从。
今天的谢承瑾实在太奇怪了,以至于他都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
正兀自犹豫,想着是不是应该再提醒两句。
但紧接着,却见到谢承瑾有些突兀地转过头,目光看向桌上的历谱。
像是才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