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又听见他说:“若我说,他之后会退婚。你还要继续与他定亲吗?”
他的语气非常平静。
好像很认真地在询问她。
谢延玉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这话就很奇怪,她总觉得他像是知道些什么,总不会与贺兰危和她一样,也是重生了吧。但观他神色,又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
不过原剧情中,他与她的交集其实并不深。
所以她对他是否重生,倒也没那么关心。
因此她没继续深想这件事,出声回答他的问题:“嗯,定。”
屋子里气氛又冷下来。
谢延玉看了他一眼,能感觉到从听见她的答案后,他的情绪就并不是很好。
她懒得理他,算算时间,仪典快要开始了,她将目光挪回自己身上,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
但下一秒。
就听见他若有若无地笑了一声。
旁人笑都很正常,谢承瑾笑,这就很不正常了,谢延玉动作微顿,又转过头去看他,就见到他偏头看过来,语气淡淡的:“我不同意。”
谢延玉:“……”
谢延玉也笑了。
人在感到荒谬的时候真的会笑。
她想说你同不同意关我什么事?你都已经将命碟给我了,你的意见一点也不重要了。
但还不等她出声。
她突然现身体动不了了——
谢承瑾把她定身了。
他倾身过来,十分有压迫感,凑近的时候,黑沉沉的眼睛与她对视。
他觉她的目光变得刻薄,看见她张了张嘴似乎要说话,于是修长的指节便抵在了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要说那些话,是吗。”
说什么呢?
说那些咄咄逼人的话。
问他为什么不让她定亲,问他又要找什么理由不让她定亲,将事情扯到之前那支大凶的签文上,话里话外逼着他承认他有别的心思,对于这件事并不公正。
好几次了。
她自己也现这样和他说话很有用,屡试不爽。
每一次她这样说话,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都会被堵回去,仿佛说了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现在与我说这些话也没用。”
谢承瑾打消了她的念头。
谢延玉之前确实想说那些话。
但他今天不正常到了极点,甚至不像之前那样拧巴,她有些惊讶,张了张嘴,话卡在喉咙口,不等她想出来要再说些什么,就见到他俯下身。
谢承瑾不喜熏香,衣服上是很淡很淡的皂角味,凑很近才能闻见,
这时候胸膛抵近,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和腰。
隔着衣服,能感觉到他有力的肌理,谢延玉忍无可忍,身体动不了,嘴上的言辞就变得激烈:“你有病吧,你干嘛!”
她还是第一回在谢承瑾面前这样说话。
下一秒,
就感觉男人将她抱起,男人没有批判她这话说得不守规矩,冰冷刻板的声音落下来:“回家。”
*
按照规矩。
定亲仪典开始之前,李珣就要在外面迎接宾客了。
等到仪典开始后,侍从将谢延玉带过来,他才能再见到她,然后两人开始行定亲礼、立心契。
李珣本身不喜欢迎接宾客。
他没什么耐心,不喜欢和别人假笑,路边的狗他都想踹两脚,看着这群人,他觉得烦。
但毕竟是特殊的日子,他还是耐着性子出去听宾客们说屁话,天剑宗长老们也拉着他说话,他越听越烦。
捱到仪典开始,他看见侍从去接谢延玉。
可能是觉得这群人七嘴八舌的烦人,他不想在这呆着,于是他出声叫住侍从:“等会。”
侍从回过头:“剑尊还有什么吩咐?”
他小心翼翼道:“属下还要去接夫人过来,耽误吉时就不好了。”
改口还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