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盈立即有了反应,不受控制,喉间溢出颤抖哼声。
在床上她起初是有些放不开,沈新月很有手段,求着哄着,说你可以喊出来,大声喊出来,这是人之常情。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雷大雨也大,只能我能听见。”
——“我喜欢看你哭,你好漂亮。”
——“你好美味。”
身体是诚实的,沈新月摸到一点潮湿,指腹用力碾压过,送到她鼻端,“你来闻闻自己的味道。”
江有盈迅速偏过脸,试图把自己重新埋回沙发缝。
“跑什么!”沈新月单膝跪撑沙发,手捏住她下巴抬高,“心虚?不是不爽吗?”
一辆电瓶车从店门口开过去,江启明手搭凉棚,“我咋觉得又吵架了。”
刘武跟着往里瞟了一眼,二话不说赶紧把孩子抱下车,“她俩还有得谈,咱先去附近逛逛。”
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玻璃门左手边,抬手掀开外面电表箱盖子,直接拉闸。
“妈妈——”江启明喊了一嗓,被刘武夹在咯吱窝底下带走。
房中骤然陷入黑暗,店内各类电子设备齐发出“嗒”一声响,江有盈本能狠狠缩了下。
可她能跑到哪里去,她十五岁那年就没了亲人没了家,秀坪和长水是她生命第二故乡,苦心经营数十年才有了现在的一切。
昏黄街灯穿过一层又一层的钢化玻璃,像她那颗充满防备的心,再是冰凉坚硬,还是让人一眼就望到底。
“你明明那么喜欢我。”沈新月回到熟悉的那片温巢,呼吸随身体节奏和心脏的激跳逐渐升温。
她双眸死盯住她,小片晶亮中倒映出她交错的理智和沉沦。
如溺水之人,起起伏伏,可岸上风光未必就好。迷茫间她跌进她眼底那片深渊,半启唇抬高脖颈,大脑一片混沌,沈新月那双眼有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沈新月再不像从前那样,细致而温柔地亲吻她,只是居高临下欣赏她的失控和狼狈。
“不是说不爽吗?”
布料的阻挡适当缓和了粗暴,然而隔靴搔痒,更觉欲壑难填。魂不附体,心中强烈不甘,左右拉扯她几乎要被撕裂。
“求你了——”江有盈手指攀上她肩头。
“这句话该换我来说。”力道不减,沈新月声音冷而低,“而且我在帮你,帮你验证你的心,看看跟我在一起到底有没有感觉。我这人一向大方,即便分手也能当朋友处,既然是朋友,不过举手之劳。”
沈新月重重碾了一下。
她现在很生气,最开始的迷茫和痛苦如狂风席卷,绵绵春雨滋养的新嫩被毁,一颗心完全被愤怒占据。
掌中人如雨中湿透的濒死小鸟,发出细弱啾啾声,长发紧贴在汗湿的颈,胸腔快速跌动,筛滤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