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高中的时候很坏。”
“啊?”曾夏一脸好奇地看向宁与尘,“有多坏?”
宁与尘从来没有对别人讲过他高中的事,那实在不是些好回忆。
此时看着曾夏,他也只是轻声说:“以後再告诉你,现在有别的事要做。”
“什麽事?”曾夏疑惑地问。
下一秒,宁与尘温热的嘴唇贴了上来。
空气变得更潮湿了。
曾夏小心翼翼地换气,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个吻。
吻着吻着曾夏突然觉得不对劲起来。
他似乎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宁与尘也发觉了,两人都停下来,朝连着走廊的窗户看去。
那里空无一人。
“应该听错了吧,是风的声音。”
曾夏环顾四周。
……
从教室出来已是临近黄昏,宁与尘和曾夏是在花坛边找的俩老头的。
俩老头紧紧挨着坐在花坛边,看样子是在回忆往昔,时不时还能听到两人传来的笑声。
曾夏和宁与尘不想过去打扰他们,便坐在了圆形花坛的另一边。
曾夏还算半个文艺青年辞职,此情此景想到简媜那句—
“我们不要在这里,跟我回去十八岁,回到台大校园杜鹃花丛下,不要被命运找到。”
心中恻然。
他拉过宁与尘的手,用手指在上面一笔一画地写,我们躲起来好不好?
宁与尘感觉掌心痒痒的,认清了曾夏写的话後,反扣住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回了一个字—好。
天将暗未暗的时候最浪漫。
离开学校的时候,天边正好飘着几缕金灿灿的晚霞,倒映着人的影子直至消失不见。
回家的路上,曾夏总感觉气氛有那麽一丝微妙。
按理说,俩老头去了阔别已久的学校应该很高兴才是。
结果没想到,回程的路上俩人都很沉默。
刚才在学校花坛时他们还有说有笑,此时却仿佛各怀心事,曾夏猜不透到底发生了什麽,更没想到造成这种场面的竟是因为自己。
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把俩老头送回家的时候,陈贵平叫住他。
在俩老头家门前的树荫下,陈贵平用最平常不过的声音问他:“你和宁与尘真的只是邻居吗?”
曾夏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什麽时候被发现的?是在教室还是在花坛边?
曾夏努力回忆了一下午的细节。
“今天下午有一场很大的雨,”
曾夏没理解到他的意思。
“水中会有倒影不是吗?”
“!”
曾夏突然想起快到天池中学旧址时,陈贵平反常的举止。
原来那时候就…
“本来我是不相信的,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太小了,但是刘伯祝告诉我,他在教室看到了你们在…”
曾夏呼吸都停滞了。
“接吻。”
仿佛给死刑犯下的最後通牒。
曾夏直接愣在原地了。
他什麽话都还没说,但陈贵平却从他躲闪的眼神中看到了回答。
“你很喜欢他,对吗?”
“嗯。”曾夏毫不犹豫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