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满嗫喏着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毕竟补课这事儿终究是存在的,面对学校看似通融但是却强硬不已的态度,她自是不敢说太多的。
可她还是忍不住试探多说了一句:“有没有补课,学校也不能听别人随口一提,就冤枉人吧?”
“夏老师,我这么和你说吧,要是咱们学校老师闲话你在外面补课了,学校可能还不会信。因为不管学校是不是愿意相信,同事之间存在竞争这都是事实,因为竞争用点不入流的小伎俩,这也是常有的。”
主任说完看了眼时间:“马上要上课了,下节课你有课吗?有一节公开课我要去听呢。”
小满机械地随着主任出了她的办公室,听这意思是亲近的人和学校说的?
回自己办公室的路上小满碰到打招呼的老师和学校都有点心不在焉的。
备课改作业也静不下心,后面也没课了,小满索性直接走了。
经过学校门口保安室的时候,听到里面的两位大哥聊天:“你那个相好的怎么不来了?”
“哪个?”
“儿媳妇是学校的老师,前阵子还经常来给她儿媳妇送饭的那个。”
“胡说八道什么啊,她都多大了,我再不挑也不会找她啊,我和那位大姐就是老乡,要是非要说近点的话,是没出五服的亲戚。”
听到这样的对话,小满脚步一顿,下意识看了眼保安室,其中一个就是之前和黎母十分热络的那个人,他们是亲戚?
忽然之间小满似乎明白了先前主任的话是什么意思了,难道是黎母和学校说的自己在外面补课的事儿?!
小满气不打一处来,很少给黎母打电话的她难得主动给对方打了电话,问她在哪儿呢。
“我来看景平了,你有事儿啊?”
小满得知她在家,直接挂了电话,匆匆往家赶。
“反了天了,竟然挂我电话。”黎母愤恨的嘟囔声,让护工朱姐心有余悸,悄悄给黎州平发了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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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你不在学校,跑回来干什么?不怕学校扣你工资?”老太太在小满进门的第一时间就先发制人 :“还有,夏小满,你现在翅膀硬了,竟然敢挂我电话了。”
小满怒极反笑:“我倒是不想学校扣工资呢,但是架不住有人不想我好过。”
“你这话什么意思?”
“是你和学校说的我在外面给人一对一补课的?”
“我没说!”
虽然她梗着脖子,看起来气势十足,但是眼神闪得厉害,和平时在小满面前嚣张、颐指气使的态度大相径庭。
夏小满一直积攒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了:“你的儿子躺着不能动,不能赚钱也就算了,每天都在烧钱,我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累,我兼职赚钱不是为了我自己!你要是想让你儿子死,那以后我就不管了!”
“夏小满,你个贱人,竟然敢咒景平……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小满抓住张牙舞爪黎母的手:“你倒是不咒你儿子,可是你让我没钱了,等于让你儿子也不好过。”
“我早就说夏小满你不是个东西,现在还威胁我……松开……”
黎母挣了挣没挣开,骂得话更难听了:“你辛苦赚钱?你赚的是辛苦钱吗?你去给人补课,背地里还不知道都做了啥呢,说不定就是两腿一……”
“你天天这么说,我要是不做点什么,还真对不起你这张嘴了,我一定会让你儿子头顶五颜六色的……”
话还没说完,门就被大力推开了,黎州平站在门口大喘气。
望进他嗜血一般的双眸,小满后知后觉自己刚才气急都说了什么,忐忑看向他。
“州平,你回来了,你刚才听到夏小满这个贱人说了什么吧?”黎母觉得找到了靠山。
黎州平甩开黎母拉着他的手,看向朱姐:“今天你就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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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姐大赦一般慌忙走了。
随着门咣当一声被关上了,黎州平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不然他真怕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了。
可是黎母并不明白他的心思,嚷嚷道:“州平,刚才夏小满这个贱人的话你听到了吧,她不敢跟着我一起去体检,就是因为她早就耐不住,成了破鞋……”
“妈!”黎州平像是濒临死亡的野兽一样,压抑着声音忍不住嘶吼:“既然你这么看不上小满,那就让她和景平离婚!”
七上八下的小满闻言,倏地看向黎州平,离婚这个话题他不止一次说过,私下里他怎么和黎母说的,小满不知道,但此时此刻他像是困兽一般的呐喊,让小满的心砰砰砰直跳。
“州平,你胡说什么呢,离婚了你弟弟怎么办?我都这岁数了,能管景平几年啊。”
“景平有我。”
“你早晚结婚呢,等结婚后,景平就不能再拖累你了。而且现在夏小满帮着你一起照顾景平,你还能轻松点……”
“我不想和她一起照顾……”黎州平说完下意识看向了夏小满,呢喃:“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