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州平知道小满的目光看向了他,可是他既没有看小满,也没立刻回应黎母。
而小满和他的沉默让黎母更是气急,直接冲到黎州平面前:“黎州平,你倒是说话。”
“我去店里住没问题,但是疗养院已经找好了,景平如果不去了,定金不退。”黎州平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静,一点起伏也没有。
黎母不耐摆手:“不退就不退,大不了这个钱不要了。”
“妈,你知道定金是多少吗?”
一直沉默着的小满闻言再次把视线移到黎州平身上,他没了这段时间以来的肉眼可见的隐忍和克制。
她仿佛又看到了两年前的黎州平,冷静且冷漠。
刚才回来路上小满心里升腾起的些微报复的畅快,此时此刻也渐渐没了。
很显然黎母也十分意外黎州平此刻的样子,言语间没了刚才的颐指气使,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定金肯定不少,但是州平,现在说的不是定金的事儿。”
“可是我们家没有泼天的富贵,定金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不退,那么多钱没了就没了?”
黎州平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一般不愿意在黎母面前张口闭口全是钱的,可是目前能让黎母不提别的事儿,只能提钱。
“我不是不愿意让景平去疗养院,而是去了疗养院,这边就夏小满一个人了,谁知道她都会把什么野男人带回来了,谁知道你们两个会不会……”
黎母嚷嚷了一半,瞥到黎州平那像是从地狱判官一样的神色,就犯怵,于是把后面的话咽下去了。
可是一想到盛夏的话,她又咽不下这口气。
不敢冲着黎州平喊叫,小满就被迫承受了她的怒火:“夏小满,你个贱人,我早就说你是个耐不住的破鞋,你说你找谁不好,怎么能祸害黎州平呢……”
“当初景平出事儿后,是你让黎州平搬过来住的,现在我和他……”
小满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黎州平飞速打断了:“妈,我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听风就是雨,我和夏小满没任何事儿,她是景平的老婆,我是景平的大哥,仅此而已。”
因为他的话,小满之前心底升腾起的报复的快感彻底没了。
黎母将信将疑:“真的?”
“不然呢?”黎州平反问。
黎母的视线在小满和黎州平两人身上徘徊了许久,然后目光在客厅转了一圈,拿过放在沙发上的艾草锤就往小满身上招呼。
小满刚要伸手去夺,再次被黎州平给严严实实护在了怀里!
他后背上随即响起了闷响声!
“黎州平,你起来,你还说你们没什么!”见黎州平这么护着夏小满,黎母疯了一样,直接往黎州平身上捶打。
小满心底的失落被黎州平后背上一声一声的闷响声抹平了,她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可是黎州平却死死护着她,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你放开我。”
黎州平没说话,也没放开她。
可是他对小满的维护却刺激得黎母打得更厉害了,虽然只是艾草锤,可黎母却用尽了蛮力!
最后她打得都抬不起了胳膊,坐下就哭。
“黎州平,你怎么能抢你亲弟弟的人啊,别说景平现在还没怎么样呢,就算是景平……你也不能和夏小满这个贱人……”
黎州平听不得母亲骂小满,见她是真的不打了,于是放开夏小满,抽了纸巾递到夏母面前:“擦擦,气消了我送你回去。”
“黎州平,你怎么还能这么说话,你让我怎么消气,我恨不得直接撕了夏小满这个贱……”
他再次把黎母骂小满的话堵住了:“我和夏小满的关系我刚才和你说了,就是大伯哥和弟媳的关系。”
“你当我好糊弄呢,没关系,你刚才那么护着她!”
“如果我没挡着,你刚才打了她,你觉得她明天还能去学校上课?咱们家的情况街道、居委会、派出所都知道,要是让他们知道你打了夏小满,你觉得你会没事儿?”
黎母哽咽的声音因为黎州平的话渐渐小了不少。
但是却依然不甘心:“我打的是自己的儿媳妇。”
“这是法制社会。”小满被气得牙齿打颤,忍不住开口:“打人是犯法的,你该庆幸今天州平护住了我,不然……”
“你竟然还威胁我了!”黎母梗着脖子:“不然你你还想怎么样啊?夏小满你就是一个……”
她话说了一半,踉跄了一下没站稳又跌坐在了沙发上,摁着小腿的位置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