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回避着安强的视线:“你说笑了,我哪能知道你的想法啊。”
“我之所以借钱给阿姨,是因为喜欢你,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在一起,然后结婚、生孩子。”
安强也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也开始一点一点露出他的獠牙,慢慢逼迫小满了。
“安强,我……”
“我知道,你还没离婚,但是你婆婆这不是得了癌症吗?”安强说:“刚才吃饭那会儿你说我肯定是缺钱了才提起当初阿姨借钱的事儿,其实不是。真正原因是前段时间我来医院无意间碰到黎州平,又恰好听到他和医生的话,知道你婆婆得了绝症才提钱的事儿的。”
之前小满一直认为安强有目的,她才不会觉得欠他太多人情。
可是现在他的目的这么昭然若揭,却让她无比为难。
“你婆婆是除了你之外,黎景平的监护人,所以你要是离婚,必须征得她同意,因为她要是不愿意管黎景平,你离不了婚。现在你这个困扰没了,她人没了,除了你之外的监护人就是黎州平了,黎州平应该不会阻止你离婚吧?”
小满沉默了半晌,扭头看向他:“所以你刚才故意在我婆婆面前提到她癌症的事儿的?”
安强一眼不眨看着夏小满,对她的问题不置可否。
黎州平匆匆赶来得时候,看到的就是夏小满和安强四目相望的样子。
他疾驰的脚步突然急刹车一般停了下来,兀自调解好胸中发泄不出来的郁卒之气,然后才缓缓上前:“妈怎么样了?”
闻言,小满扭头,冲着黎州平指了指急诊:“在里面呢,还没出来。”
黎州平看向安强:“谢谢,麻烦你了,就不耽误你了。”
“我也没事儿,等着你母亲出来再说吧。我不知道你们还没告诉她,她得了癌症,我说了实话刺激到了她,是我的问题。一会儿她出来要是没看到我,把气撒到小满身上的话,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小满神色不自然极了,低着头试图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黎州平口不择言:“你和夏小满你们都克制点不见面我母亲就不会被刺激到。”
安强音量也提高了不少:“黎州平,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和小满就是光明正大地一起吃了个饭,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就变味儿了呢。”
“成年人之所以比小孩承受更多,那是因为身为一个成年人心里有杆秤,知道分寸在哪儿,什么人能见,什么人是该避着的。不管你和夏小满你们多么的光明正大,有一点都是无法改变的,那就是她还没离婚!”
“她没离婚不还是因为你们家人死拖着她嘛。”
他们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小满忍不住劝架:“安强,你先回去吧,其余的事儿咱们微信上细说。”
“你一个人能行吗?”
“我没事儿。”小满说:“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不管黎州平的话多么难听,有一句他没说错,那就是小满还没离婚,安强不想再给小满增加麻烦,或者无形中把小满推得更远了,于是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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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满。”黎州平在旁边等候区的椅子上坐下来:“不管多么喜欢,你都克制点,毕竟你和景平还没离婚。”
“我多喜欢谁?”小满反问。
黎州平阴阳怪气:“你隔三差五和谁见面、吃饭,你心里有数。”
“按照大哥这说法,我和你还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两年呢。”
黎州平再次被噎住了,须臾他艰难开口:“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家人。”
“所谓家人也是因为景平。”小满停顿了一下说:“万一景平要是撑不下去了,我们就没任何关系了,以后就是陌生人。”
黎州平情不自禁看向小满:“做不了家人,也没必要当陌生人吧。”
“谁会有事儿没事儿和前夫的家人常联系。”小满注意到黎州平的手在微微颤抖,想要抓住自己,可是却又不敢越界,她自嘲:“尤其是像我和大哥……已经开始有闲话了,以后肯定是要老死不相往来了。”
“说你和安强呢,你跑偏了。”因为在咬牙隐忍,黎州平的颌面肌肉紧绷着,倏地站了起来,不再和夏小满多说。
可是小满追问:“大哥,你是生气了吗?为什么每次碰到安强你都不能理智……”
黎州平在小满面前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粗暴打断她的话:“夏小满,妈还在急诊抢救室,我没心情和你讨论你和别人怎么样。”